第3章(1 / 3)

“可不是,特首办公室可埋伏着无数的枪枝弹药?”

“当然,长枪大炮伺候。”

“不是糖衣炮弹?国家教育我们时刻警惕着。”

“不会现在唱起国歌来仗胆吧?下车吧。”杜枫林摇摇头。

说话间已到了位于香港中环下亚厘毕道政府合署的特首办公室。今天是周末,仍亮着灯的房间不多。

特首周先生坐在沙发上,头发有几缕花白,脸色有些倦容,不及电视上精神,但穿着显得年轻些,稍显的将军肚也挺得恰到好处。 茶几上三杯茶水飘浮袅袅水汽。周先生认真地看着她,却又像不是在看她。 李笛风怀疑自己听见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杜枫林做介绍:“这位是李小姐,自广州来港度周末。”又转向李笛风好笑地问,“名字呢?居然忽悠了。”

“李笛风。”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周先生轻吟道。

“周先生所记诗文甚多!”李笛风叹服。这虽是杜牧的名句,可并不普及,港人又自小受西方教育,中文已普遍不及内地,懂诗词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这周先生早年畅游商海,而今又叱咤政坛,却尚记得这些诗词,实在难得。看过不等于记住。

“只是正巧欣赏杜牧。枫林的父亲亦十分赞赏他的诗。”

“原来你们相交是因为杜牧。”杜枫林作恍然大悟状,又抱怨,“当初为何不建议用‘一笛风’而用了俗气的‘停车坐爱枫林晚’? 现在一比就见拙了。”

“那是易雨取的。估计你会出生在秋天,她说你父亲自喻杜家后代,取“家传”的“枫林”为名,无论生男生女都适用,且力压二月花。”

“原来有如此典故。我父母亲却不曾提及。”又转向李笛风解释,“易雨是易女士的名字。”

“易雨遇难后,刚开始大家甚少提起以免易老夫人伤心,后来就习惯藏在记忆里了。 易雨是大家的太阳,温暖的记忆印记至今,所以大家都希望奇迹出现。”

“李小姐对做DNA 鉴定尚有疑虑,亦不愿见易老夫人。”杜枫林看时间已晚,忙提及来的目的, 又想起,“李小姐是O型血吧。”

“是,但我们那地区普遍都是O型血。”

“她们家都是O型血,可能性又高点了。”周先生点点头。

“不确定前何必让老人家空煎熬?希望变失望最是伤心又伤身。”李笛风呐呐道。

“我们不至于随便拉上路人甲乙就验DNA,反而是有不少打听道些小内幕的有心人士骗上门来。尤其这大半年,我们的行动声势稍大一点,居然有人整容及伙同医生伪造DNA证明。我们心急如焚却仍不失谨慎。请勿见怪。”周先生又补充,“当然枫林今天的行为确实似是如此。”

李笛风忙欠身:“言重了。”

“最近易老夫人有强烈的预感会找到外孙女,所以我们现在是人手一张照片。 出差每到一处必仔细留意。见到你后,我也感觉到强烈的预感,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今晚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陪你前往医院。我待会就致电苏院长做好安排,尽量缩减时间。”

李笛风一看这架势,不上架都不行,“不必你亲自前往,杜先生就可以了。”

杜枫林也说:“周先生熬夜是因为明天下午要出发前往布鲁塞尔吧,既然李小姐没意见,那由我陪同就好。”然后又笑着看向李笛风,“其实与你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车上,沙发都有你的头发和皮肤组织,我们完全可以拿着私自去做鉴定。但想到要精确,还是把血液、头发等都做了才百分百准确,而也要你亲自听到知名公正的权威人士的鉴定,让你无从抵赖。”

周先生听着也笑了。把私人卫星手提电话号码写在卡片上,叮嘱李笛风有事打他电话,又谨慎地即时储存李笛风的手提电话号码。知道李笛风住的酒店不怎么好,提出给她换家舒适的,但李笛风已是累的不成人型,实在不愿再折腾。只好吩咐杜枫林送她回酒店,明早再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