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被她震破耳膜,望了眼话筒,好,我不拿腔拿调,我挂电话。
一会儿,铃声又大作,我再度拿起听筒,客气地道:“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去死!不不不!你去生吧!不不不!God !我脑袋都糊涂了!总之,不
许你再挂我的电话!不不不,我‘请求’你别再挂我的电话,OK?”
我笑起来:“出来喝杯咖啡吧,老地方,怎么样?”
“耶!半小时后见!”她啪的一声摔下话筒,完全忘记她刚刚才“请求”我
别挂她的电话。
我们习惯去的咖啡屋有个别具泥土气息的名字,叫做“乡里木屋”,以往曾
经积聚过我们不少的欢乐。如今再次坐在那个我们从前最喜欢的角落,怀旧主题
的乐韵在空气中飘来飘去,似乎一切都是老样子不曾改变,只在侍者拿来Menu电
冰淇淋的时候才骤觉身边少了一人,一句“澄映想来点什么”梗再喉咙吐不出来
只好硬生生咽回肚里去,感觉纵使不是恍如隔世,也有着挥不去的唏嘘,物仍是,
而人已非,三人行的现代般诠释起来大概是各人行各路吧。
雨盈要了一客香蕉船,我点了一杯鸡尾酒,叫做“夜魔”。
“以前可没见你喝这个。”雨盈边吃着雪糕边目不转晴看我浅饮。
我笑笑不说话。
“我听说有一位大一的学弟在学生餐厅当众递给你情书,你看都不看插回他
的上衣口袋就走了,有这回事吗?”
我凝神想了想,印象模糊:“可能把,我记不起来了。”
“哈!又一个倒霉蛋。喂,我还听说澄映最近也在走蜜运,有个学长在追求
她。”
我晃了晃杯中墨蓝的酒,哦了一声。听说?
“我和她从那天起也掰了。”
我看着她,冷如风没有告诉我这个。
“是她不对,她该向你道歉,她不道歉我不会原谅她。”雨盈的神色极其认
真:“只要她道了歉,我都会原谅她。”
雨盈的是非观念很强,黑白好坏对她来说永远不会不分明。
“如果她到清,你会原谅她吗?”她的脸上现出明显的忧虑还有明显的恳求。
我啜了口酒,视线飘向窗外。
今日这个人还挽着我的胳膊亲昵地要我以后作她的伴娘,到了明天一觉醒来,
仍然是同一个人,一转身却指者我的鼻子骂我下贱。世界很大,变得很快,我不
适应。
“潇潇!”
有人唤我,我如梦方醒,指头望向雨盈。
“你会吗?”她又问。
“换个话题吧,好吗?”我望向酒杯。
她失望地嘟嘟嘴,好一会儿才道:“好吧。”
我提议换话题,一时却又不知可以拿些什么作话题,最后还是她再挑起话头。
“潇潇,‘女茗’进了一批春装,我觉得有一条裙子非常适合你,明天下课
后我陪你去看看怎么样?”
“改天吧。”
“你明天有事?哎,我随口问问而已。”
“你大哥说明天接我放学。”也没有隐瞒什么的必要了。
“喔!”她张圆了嘴,“这表示什么?”
我苦笑,如果我知道这表示什么就好了。
雨盈瞪着她的香蕉船,用小勺狠狠地刮了一大块,狠狠地送入口中,好不容
易咽下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大骂出声:
“臭冷如风!色猪冷如风!我要跟他断绝兄妹关系!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她不
去碰,净挑我的宝贝!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圣诞夜带了你和澄映回家,我
居然还把你们介绍给那个采花贼!噢!上帝惩罚我!澄映在明知道一点指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