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 / 2)

身壮实的毽子肉。

行昭比了个八的手势给欢宜看。

定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油头粉面,眉画得比柳叶儿还弯,唇勾得比春色还媚,行景这样的爷们儿多难得啊,更何况,人罗家也挺喜欢方家的,否则小娘子家家的怎么就像崇敬英雄豪杰一样,崇敬着方祈?

照邢氏的意思,本来是安排着要不去游湖,要不垂吊,游湖人太杂,垂吊太安静,都不能好好说上话。

好容易克服障碍,请来了一个新进京的三泰班来唱戏听,罗夫人听得津津有味,行昭眼神却放在了台上挥水袖的那名青衣身上,眼色一抬,莲玉知机而退。

听到一半,罗夫人转了头凑过来和邢氏小声说话儿:“...扬名伯往后就住在雨花巷了?不回九井胡同了?”

邢氏眼神从戏台转向了台下,“哪儿能啊,统共十五天,十五天一完又得回福建去。外放的官儿没那么容易调回京当堂官儿。九井胡同那处的爵位是不想争的,同您说句掏心窝子话儿,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嫡子?嫡子算什么?填房生的照旧有嫡子的名份在。”

也就是说要自立门户,在福建先过渡,再不回贺家了!

没有正经婆婆,相貌堂堂,一身本事,脾性看起来也好得很,夺嫡立储之争,放假也未必会输掉!

罗夫人再看了眼邢氏风轻云淡停息的模样,心里头有了决断。

行昭看在眼里,抬了抬下颌,九成,哦不,十成把握。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 坎坷(上)

既然有了十成把握,行昭便喜气洋洋地回了凤仪殿交差,一五一十全说给方皇后听,说到行景进来请安的时候,小娘子嘴快咧到了耳朵根儿,眼睛瞪得大大:“...哥哥一进屋来,罗家大姑娘想抬眼看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瞧,只好端着茶盅,借着喝水的功夫抬眼瞅瞅。不瞅不要紧,一瞅完,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阿妩当时就觉得有戏,定京城里规矩一般宴请不都是留用一顿饭就算是礼节了吗?临到天儿黑了,罗夫人一双眼都在戏台上没提要走,舅母便乐得合不拢嘴地吩咐仆从将藏了几年的美酿老窖都给拿出来待客...到最后的时候,怕路上遇见九城营卫司的盘查,还拿了舅舅的名帖给罗夫人,又派了几个护院跟着...”

留用两顿饭那是通家之好的礼数,拿了名帖...名帖是随便好拿的?那可就当成一家人来待了!

一个冒冒失失地拿了出来,偏偏另一个也接了!

八字有了一撇,不对,这八字儿啊,撇捺都快写完喽!

方皇后喜上眉梢,连声唤来林公公:“...现在正好夏天,好捉大雁,明儿个就吩咐围场的人留个心。”一想围场是顾先令在管,顿了顿,“算了,别让顾家人经手,他们家人一屋子的扫把星,心眼长在脸上,没得坏了咱们家的大喜事儿。明儿个让人去雨花巷给平西侯知会一声儿让他吩咐人留点儿心。大雁是忠贞之鸟,得用一对儿活的才算体面...”

凤仪殿正殿的案首常年点着红烛,一对红烛罩在菱花玻璃罩子里。玻璃薄厚不均,暖光便四下摇曳,聚不到一个点上。

方皇后欢喜极了,桓哥儿娶得好,潇娘也嫁得如意,行昭那桩亲事虽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情与理占全了,风险既然已经担在了肩上。又何必在意是多了五两还是少了八钱。

好说歹说,方家上一辈的女儿将苦都受尽了,下一辈便只剩下甜了,是该欢喜。

她咂摸着别人的好,心下再苦倒是也能觉出几分甜来。

行昭仰头看了看方皇后的如释重负,身子向前一倾,轻声出言:“既然是女方先递的信。咱们总要请媒人去说亲吧?母亲去了...临安侯却还在,总不能让舅舅去见罗阁老吧?聘礼谁出?谁去送?迎亲谁去?认亲谁去...”

方皇后的笑瞬时敛了敛,手在空中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