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本来挺拍马屁的一句话,但因为说的时间不对,效果也立时两样。林桐芝心里想着,终究我在他心里也只是个熬汤的。她忍了又忍,可不知怎的,平日在单位里最最能吃苦忍气的一个人此时心里就象烧开了水的水壶,蒸气顶得水壶盖嘭嘭地响。
等到贺延平以商量正事的口气跟她说,“你那个门面过完年就到期了吧?不如租给我算了?”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她终于恶狠狠地迸出一句话,“我不是熬汤的!”
第 46 章
出完节后,林桐芝去上班,本来嘛,上班第一天,她的心情很好,文涛打了电话来自告奋勇做厨子,请他们两个去他家吃饭。文涛做菜那么好吃,不吃岂不是白不吃?结果一进办公室就听到了一个令她不甚开心的消息。因为她们会计师事务所原来是挂在审计局下面的,按照上面的政策,这时候要准备脱钩改制了。
所里热闹得象一个集市,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讨论脱钩后他们所将进行什么样的设置,林桐芝怏怏地听了一阵,她并不是旧制度的盲目拥护者。在以前有似大锅饭的制度下,牺牲的可不正是她这种小年轻的利益?外面独立的会计师她也去参观过,如果在那里,以她的头衔她的努力,可增加的收入不是一个小数字。只是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所里这种大家庭似的和洽气氛,不喜欢那样功利尖锐被数字占满身心的一个世界。
晚上吃饭的时候,文涛做了她最爱的一味童子骨头汤,骨头里面炖得酥透,只有外形还保持了骨头的样子,轻轻一吸,整只骨头连同骨髓都能吸到嘴里去。
这样美味的饭菜,林桐芝仍旧吃得愁眉苦脸的,只有在抱着小姑娘时,她才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可小姑娘此时已经会认人了,一闻到她身上气味不对,扁了嘴就呜呜地欲哭,林桐芝恨恨地伸手在她粉嘟嘟的脸上又拧了一把,这才把她让给陈墨。陈墨有了女儿后婆妈得一如七十岁的老太太,扁了嘴唠叨,“会有报应的!”林桐芝只“哈”“哈”两声,“再有报应也不会大过阁下此刻尊容。” 两个女人拌嘴, 男人们也有象楚留香一样摸了鼻子苦笑,没人会蠢到试图劝架,贺延平欣赏了林桐芝的英姿,越看越觉对味,此时一见陈墨居然被林桐芝堵得哑口无言,很是自豪地摇头感叹,“瞧见没,我们家这丫头泼辣着呢。”
文涛适时吟起了莎士比亚,“爱,盲目的愚者,你在我眼睛做了什么手脚,以致我视而不见?”被贺延平一肘击向他胸口,“别欺负我不读书啊。”
文涛笑了躲开,“你家那个有心事,不然也不会这样伶牙利爪。”
贺延平静静地笑,“她呀,心事全挂在脸头上呢,也就是个傻丫头。”
从陈墨家出来,贺延平邀请林桐芝去他家坐坐,林桐芝看看表,沉吟道,“已经七点半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贺延平见说她不动,马上变换了一种口气,“房东啊,你家房子厕所下水道堵了,你总要负责的不?”
林桐芝无奈,也只有翻了白眼跟他回家。这房子她也有大半个月没来了,贺延平回来后自己草草搞了一下卫生,自觉比他们大学寝室已经干净到哪里去了,可落在勤劳专业的林桐芝同学眼里,就觉得整间房子处处惨不忍睹,完全不能想象是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
她二话不说,找了块抹布就准备搞卫生,贺延平忙挡住她,“都说了下水道堵了,你还搞什么卫生?明儿叫人来通了下水道再搞吧。”
他一天回到家就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沙发倒是被他蹭得挺干净的。林桐芝在屋内环视一周,无处可以落脚,自然而然就坐在了沙发上。贺延平也大咧咧地往沙发上靠了下来,唬得林桐芝忙往旁边让让,而贺延平似乎总觉得沙发上多了一个人不够宽敞,扭扭身子又往她这边挤了挤,她忙又往旁边让让……不到三个回合,她就没法再保持平衡,身子一歪向地面栽了下去。幸好贺延平身手够快,一把捞住了她的手臂,这才不至于让她漂亮的红大衣蒙尘。
她恨恨地白了贺延平一眼,他还嘻皮笑脸地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