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冷血无情,不与旁人打交道也就罢了,连她的话也不听,是个捂不热的硬石头,她还是早些把人放了,以免养虎为患。

她听进去了,打算找个时候放了他,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

然而,还没来得及替他安排,她就出事了。

六城大会的场地何其庄严肃穆,白日里寻常人路过都得打个哆嗦,更别说那三更半夜,雪风呼啸,像某种怪物的嘶鸣声,雨雪兜头砸洒下来,冷得人嘴唇都发紫。

她浑身是血地被抬出去的时候,满院子的护卫都害怕被她连累,连上前都不愿。

这是人之常情,明意心里没什么怨怼。

可是,偏有一个人,穿过静默的人群,一声不吭地跟上了她。

他躲过箭雨、越过火场、不顾后头人的喊叫,固执地跟着她的兽车往前走,仿佛全天下就那一个地方有光。

明意后来问他:“你当时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二十七说:“没必要知道。”

反正她去哪里,哪里就是他能去的地方。

***

上百来个小瓷瓶都被打开了,二十七一样吃了一颗,确保每个瓶子里都还剩了些,就开始运气调息。

明意回神,看他额角有汗水渗出,不由地神情一紧:“哪里痛?”

二十七没吭声,脸色也苍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