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神,绕着他转了两圈:“我自己慢慢吃也是可以的,你逞什么强,总归我都中毒了,总不能再搭上你。”

“话说这些真的都是内服的药吗?你吃着外用的了怎么是好?”

“快别调息了,万一真有什么剧毒,你这一运气不是会立马下黄泉?”

叽叽喳喳的,像蚊子似的在他周围一直绕。

二十七额角抽了抽。

明意瞧见了,立马蹲下来打断他的调息,紧张地按住他跳动的额角:“毒发了?到脑子了?”

也不知道是谁毒到脑子了。

二十七睁开眼,没好气地挥开她的手:“属下什么事都没有,但您要是再这般啰嗦,走火入魔也说不定。”

明意松了口气,又瞪他:“什么事都没有你怎么又流汗又白脸的?”

“那是撑的。”他面无表情,“这一百多颗东西,顶两碗饭,您吃您也撑。”

明意:“……”

好好的气氛全给他破坏了!

她撇嘴,转眼看向旁边的药瓶:“都可以吃,那我就一样带一颗回去试试。”

“您动作麻利些。”二十七提醒她,“头一回纪伯宰没追究,不是因为他好骗,而是因为他当时重伤,很多细节没有观察到。再来一次就说不准了。”

行吧,明意点头:“你先回去消食,这里我来收拾。”

二十七应下,走了两步又停住:“纪伯宰并非良人,大人玩玩便算了。”

“还用得着你说?”她撇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我又怎么会当真。”

虽然纪伯宰说起情话来确实容易蛊惑人心,但也只是在他说的那一瞬间罢了。

低头收拾药瓶,明意听见了二十七离开的脚步声。

等四周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盯着手里的药瓶出了片刻的神,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惆怅声化作晚风,吹过有情人的衣襟。

纪伯宰正坐在秦师长的兽车上,垂首听着他老人家的教诲,面色恭敬,但心里实在不耐烦。

太多话了,这人的话怎么会比明意还多。元士院开门第一日,分明是学子要去求老师收下,谁料他是被几个师长争抢,最后还眼睁睁看着他们比划了一场,才最终被胜出的秦尚武给收下。

于是就在车上听他说了大半天的话。

他能理解秦师长的激动,但他真的没空,赶着回去哄娇儿呢,谁想听他说尚武堂的起源和发展。

“……你听明白了吗?”秦尚武殷切地看着他。

“多谢师长,徒儿听明白了。”

明白个鬼,他说的是家乡的方言,口音奇怪得很,除了最后这六个字,他半个字都没听懂。

秦尚武满意地看着他,左瞧瞧右瞧瞧,又高兴地摸着自己的胡须:“往后有什么不晓得的,尽管去问我,我若不在,你就去问天玑,她住的地方离尚武堂不远。”

说起这个,纪伯宰正了神色:“难得天玑姑娘懂些斗术,让她给寡言少语的几个斗者引引路才是,徒儿倒不是很需要。”

秦尚武有些意外:“外头都说你喜好美色,没曾想送上来的美人儿你还要往外推?”

“在元士院里哪有心思看什么美人。”纪伯宰低笑,“明年徒儿还想赢呢。”

“好!好!”秦尚武大喜,立马道,“我回去就让她换远些的房间住。”

“多谢师父。”

坐直身子,纪伯宰想,他这真不是要为谁守身,是他本就喜欢做事一心一意,要么在花满楼醉生梦死,要么在元士院潜心修习,二者绝不混淆。

再者,这元士院还真是有些名堂,他在外头高价都寻不着的晶石,院里跟不要钱似的随意摆放,并且还允许斗者们带一个贴身随从入内。

不休不会元力,元士院的晶石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用处。纪伯宰想了一圈,决定带二十七去。

不休已经查明了二十七的底细,也是个奴隶场出身的苦命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