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大叫,涕泗横流,求程若宁再给他一个机会。
程若宁不胜其扰,很后悔放他进来,最后,干脆让保镖们将他赶了出去。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谢斯安失魂落魄地跪坐在泥水中,仰望着巍峨的白家庄园。
突然,凄厉地哈哈大笑。
直到笑得没了力气,他才躺在泥水中,给太平洋某小岛的精神病院打去了电话:
“徐莹莹那贱人最近如何?我认为,是时候让她的病情加重一点了。有什么新的治疗手段吗?电击?或者额叶手术?”
对面的人欲言又止:
“谢先生,徐小姐最近实在受不了了,屡次逃跑。虽然被我们捉回来了,但我担心,如果再采取其他手段,她会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谢斯安哂笑一声,“难道她还能跑得出小岛吗?病得那么严重,该采取的手段,还是要采取的......”
20
时光又滑过半年。
程若宁和白邵骞的感情越来越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和当初她要嫁给谢斯安一样,白家的长辈也对白邵骞娶一个低阶层女人颇有微词。
但跟谢斯安不一样,白邵骞手握大权,不受任何人的辖制。
他宣布,如果谁插手他的婚姻,就别再白氏集团混下去了。
甚至,还借这个机会,干净利落地撸掉了一部分老叔公的职权,换上了他的人。
短短一周之内,在无人敢置喙程若宁,所有人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
程若宁也不愿意在婚后当家庭主妇。
这几个月来,她系统地梳理了白家的安保系统,查漏补缺,增调人员。
因此,很快就接手了不少集团管理的工作。
婚期将近,两人忙里偷闲,手拉着手去婚纱店挑礼服。
因为是恋爱中的行程,又是在国内,白邵骞就干脆没带保镖。
“反正,你也是我的贴身保镖嘛。”他笑嘻嘻道。
程若宁虽觉得有点不妥,但也并未多想。
婚纱店早已经准备好了十多种款式,程若宁到店就开始试衣,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终于敲定了款式。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婚纱店大门,那一瞬间,程若宁的职业本能突然爆发,喊了一声“小心!”下意识就要去摸腰间短刀,然后立刻意识到,她今天没有带武器。
电光火石之间,白邵骞突然奋力向前,将她挡在了身后。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把刀插进了白邵骞的小腹。
而握着刀的杀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燃烧着仇恨。
是徐莹莹!
她不是被送去太平洋小岛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程若宁一脚踹在了徐莹莹身上。
后者被踢得撞在了墙上,肋骨尽断,爬也爬不起来,只是一口一口吐血,状若疯癫:
“程若宁,你这个贱人,凭什么你过得比我好!”
“哈哈,杀不了你,杀了你男人,我也不”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突然,一个男人走到了她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将她腾空拎了起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凸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谢斯安。
这也是时隔半年后,程若宁再见谢斯安。
他瘦了很多,伶仃如枯草,胡子拉碴,似乎老了二十岁,身上的酒气熏人,哪怕是隔着十几米远,程若宁都能闻到。
“徐莹莹,”他的声音阴冷,好似来自地狱,“你找死!”
在路人的惊呼声中,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直到,徐莹莹彻底挣扎不动。
“杀人了,杀人了!谢家的少爷当街杀人了!”
街上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报警,有人喊叫,有人试图将谢斯安和徐莹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