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到让程若宁怀疑,白邵骞根本不需要自己,只不过是临时增加了这个岗位,只为把她留在身边而已。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程若宁不是个愿意吃白食的人,因此,她向白邵骞提出了请辞。

白邵骞笑道:“谁说我请你只是为了让你陪我吃喝玩乐的?我们有很多正经事要做的。嗯,就从教我射击开始吧。”

就这样,程若宁又成了这男人的半个教练。

射击场上,白邵骞笑嘻嘻的,缠着程若宁替他佩戴耳罩。

程若宁没办法,只能取过耳罩,示意他低头,帮他整理头发,然后轻轻将耳罩扣在他脑袋上。

这个过程中,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拂过白邵骞的耳垂。

白邵骞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是程若宁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指。

“程教练,是这个姿势吗?”

白邵骞这个烦人精又在喊她了。

他一定是系统地学过射击的,可偏偏在她面前,就要做出一副松松垮垮的模样,让程若宁替他纠正姿势。

程若宁口说,他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逼着她不得不手动矫正。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程若宁心中腹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抬高了白邵骞的下巴,掰过他偏得离谱的脑袋,又拍拍他的胳膊示意往上端。

可白邵骞似乎还不满意。

他言语间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

“教练,我害怕,你得握着我的手,教我怎么扣动扳机。”

程若宁终于恼了:

“白先生,你......”

15

“哎呀,就一次嘛。”

白邵骞这人有一种本领,每当程若宁对他失去耐心时,都会没脸没皮地开始撒娇。

程若宁性格冷淡惯了,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犬系男人。

她肩膀一垮,无奈地站在白邵骞身后,握着他的手,瞄准了靶子。

“三、二、一,射!”

砰的巨响过后,子弹正中靶心。

“耶,若宁,你好厉害!”

白邵骞解下枪套,很捧场地鼓起掌来。

他那飞扬的神态,似乎有种神奇的感染力,让本来一肚子气的程若宁也忍不住笑起来:

“是你自己射击的,跟我何干?”

白邵骞打蛇随棍上:“那是程教练教得好。对了,最近我发现一家很不错的小饭庄,是法国菜,今晚你陪一起去,贴身保护。”

“根本就没有人会对你动手吧......”程若宁忍不住小小的吐槽了一句。

然后,连她自己都愣住。

跟着谢斯安三年,她的神经时刻紧绷,从未有过吐槽老板的轻松时刻。

白邵骞并没有察觉她的怔愣,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那家饭庄的菜肴是多么美味。

介绍完,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程若宁,笑容中有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会去吧?若宁?”

“我......”

程若宁顿了一下,才轻声回答:

“白先生请客,我为什么不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答应陪白邵骞吃饭。

白邵骞欣喜若狂,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似的,同手同脚地跑出射击场,大喊着准备礼服。

留下程若宁站在那里,错愕许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邵骞这人,其实真的很有意思,她想。

当晚,法国饭庄灯火通明。

程若宁穿着一身黑色短裙,挽着白邵骞的胳膊,走进了这家餐厅。

座位早已定好,就在临海的走廊上,坐下来,就能看到海域中几百米开外的小岛,以及岛上巍峨的宫殿形状的大酒店。

木桌上铺着海蓝色的桌布,当中一枚浅绿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玫瑰花,桌子两端,是点燃的烛台,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