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接下来是要嘲讽他还是厌恶的羞辱他?

不论是哪种,他都承受不起,只想远远地躲开。

或许是他的恐惧与逃避太过明显,身前的人气势陡然削减,出口的话也让林阙轻始料不及。

“你怕我?”陆迟的声音轻到哽咽,明明是问句,可问的人却已经得到答案。

这样的认知,让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眼中深沉的伪装轻而易举的被破开,流露出受伤的神态。

林阙轻很少见到这样的陆迟,平常一向冷漠疏离的人,永远无坚不摧,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

他周身清冷的气质彻底被打碎,嗫嚅着想道歉:“我……”

只一个字,眼泪就已潸然落下,晶莹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砸进金线织就的地毯里。

他伸手想擦净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索性放任眼泪坠落。

陆迟的指腹代替他落在他哭红的脸颊上,意味不明的替他拭去落不尽的泪。

两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哭起来没完没了,身体像是水做的,也不怕把自己哭干,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我不是……”林阙轻的哭腔压也压不下去。

本就是情绪极易失控的人,独自流浪两年,把自己搞得身心都是病,此刻却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喊了一声“哥哥”。

开口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素白的脸上血色陡然消褪,慌乱的想要逃开。

陆迟下意识紧攥住他的手,怔愣的眼神陡然变得清醒锐利。

林阙轻压下心底的痛楚,他强支着身体抽离。

太难堪了,他对自己说。

陆迟被他拼命地逃离触怒,强压下的醉意在情绪起伏间被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