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册又被推到手边,林阙轻得到了答案,可他总觉得陆迟的眼睛似乎在说些别的,再看过去时,那双眼已经换上了毫无破绽的柔情。
“没有了。”林阙轻声音轻了几分,他的精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低强度活动已经消耗殆尽,眼皮逐渐沉了起来。
他本想撑到下一场开始,可滚滚而来的睡意不容谈判,他妥协般靠到陆迟的肩上,还不忘记摊开白皙的手掌。
陆迟无比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等手被细腻的触感包裹完毕后,他放低了声音问:“要不要回家?”
林阙轻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在晚宴开始前回去吧。”
孟家的慈善拍卖会除去拍卖部分,还有一个晚宴供众人攀谈交流,林阙轻出于礼貌,决定撑完拍卖会。
陆迟闻言,没有过多干涉林阙轻的决定,只是调了调姿势,让他靠的更加舒服。
下场拍卖开始前,场内的人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围绕的话题还是离不开陆迟,有人在说他财力雄厚,也有人在说他对枕边人出手阔绰,似乎并不如传言那般有怪癖。
后者有人反驳,猜测或许是陆迟在那方面的手段太过,才在物质上有所补偿,但不论怎么说,陆迟也给足了这位“替身”宠爱了。
他们交谈间,场内放起了过渡音乐,这是孟家拍卖场的一个惯例。只不过,盯场的孟光发现,今年的音乐和往年的并不一样,有些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他一贯不为难自己,想不起来就过,悠哉靠在舒适的靠背上,期待着下场陆迟再出高价,好兄弟出手阔绰,他也跟着沾光。
放在一旁调成静音的手机闪烁了两下,幸亏场内灯光昏暗,粗枝大叶的孟光没有错过消息。
“出事了,来善后。”
是陆迟的信息,加上标点符号也没超过十个字,但孟光从这串白底黑字中感受到了急迫,他立刻收起手机往贵宾室赶。
贵宾室的门虚掩着,孟光推门进去,发现盛水的水晶杯碎了一地,碎屑铺展出很大的范围,屋内的人已然离开,徒留一地狼藉。
他压下心底的惊诧,摸出手机,喊人上来打扫,等待的间隙,他走近沙发,发现上面残留的碎屑闪烁着暗红的光芒,似乎是血液的痕迹。
孟光心下一惊,等人一来,他叮嘱不许走漏风声后,立刻赶往了停车场。
另一边,陆迟抱着神智不清的林阙轻坐在飞驰的宾利里,神色冷峻。
“陆总,陈医生那边已经联系好了,鹿霖医院三层也做好了接诊准备。”司机转接了沈敬的通话。
陆迟淡淡应了声,察觉到怀里的身体不断降温,他语气生冷的嘱咐司机:“空调打高,再开快一点。”
“不……不要!”怀里的林阙轻突然惊颤起来。
陆迟避开他手腕渗血的伤口,紧紧搂着他,贴着他冰冷渗汗的额头不断安抚,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少见的有一丝颤抖。
林阙轻全身抖的不成样子,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失去血色的唇瓣被死死咬着,生生撕破了唇角,渗出的血液很快凉下来,滴到桎梏住他的手上。
陆迟一只手继续制着林阙轻,另一只手抵开他的牙关,任由他死死咬住,疼痛随着齿痕不断加深,陆迟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手指的血汩汩流出,他依旧是一副温柔纵容的神情,不断安慰着双眼紧闭但全身发抖的人。
汽车很快驶入鹿霖医院的停车场,车门一打开,医护人员就围上前,试图将昏迷不醒的人抬到病床上,可林阙轻一旦离开陆迟的怀抱就不安的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喘息,指甲也深深嵌进细嫩的皮肤里。
陆迟看不下去,想要抱起林阙轻,却被医护人员出声拦下。
“陆总,您手上的伤口需要包扎。”医护人员隔着口罩的声音有些闷,她指着陆迟插着玻璃碎屑血肉模糊的手背。
陆迟看着蜷成一团的林阙轻,并没有理会她,用力握了握拳,确保自己还能抱稳林阙轻后,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