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突然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你们懂什么！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现在连记忆都只保留爱她的部分！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江窈看着她扭曲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过。她转身走向医生办公室。

“我只会做我自己该做的，其余的概不负责。”

一周后，陆衍晟被转到普通病房。

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与江窈热恋的时期，对之后三年发生的事情一片空白。医生解释说，这可能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选择性保留了最美好的记忆。

“小窈，你今天怎么不穿白大褂？”

陆衍晟笑着问前来查房的江窈。

江窈握紧了病历板。

“我已经休假了，我要跟林辰走了。”

陆衍晟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约好下个月一起去冰岛看极光吗？”他慌乱地去抓江窈的手，“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改...”

江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陆衍晟。我们三年前就分手了。现在你的女朋友是江婉，而我和林辰已经订婚了。”

陆衍晟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都懵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是不是江婉逼你的？我知道她一直...”

江婉端着水果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衍晟，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

陆衍晟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盯着江窈。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不爱了。我和林辰很幸福。”

陆衍晟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他机械地接过江婉递来的草，莓，却食不知味。

出院那天，陆衍晟执意要送江窈去机场。

江婉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就送到这里吧。”

安检口前，江窈停下脚步。林辰体贴地接过她的行李，先行去办理托运。

他的声音发抖。

陆衍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满身是血，而我却抱着江婉...那不是我对不对，我才不会那样对你，阿窈，我最爱的就是你了，你到底为什么跟我生气，是不是怪我没有陪你，我现在可以陪你呀，我们结婚好吗？”

她轻轻挣脱。

“只是梦而已。回去好好对江婉，她等了你很多年。我们结不了，我也不喜欢你。”

陆衍晟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爱她怎么办？”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同时刺中了在场的三个人。

江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却倔强地别过脸去。

“你会想起来的。保重。”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陆衍晟轻声说：“可我宁愿永远想不起来。”

江婉最后上飞机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江窈。

心里有些酸涩，却还是别过脸去强装镇定，她不想让江窈看不起，更不想让江窈觉得自己现在比她落魄，她向来好胜，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

21

飞机起飞时，林辰握住江窈冰凉的手：“后悔吗？”

江窈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摇了摇头。

有些爱情，注定只能停留在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刻。

深秋了，落地窗外的叶子落了满地，却根本就没有人收拾。

江婉没有心思去收拾，平时就已经忙的有些不可开交，照顾陆衍晟更是让她累得不行，她坐在餐桌旁，看着对面低头喝汤的陆衍晟。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三个月。

偌大的别墅里，永远弥漫着一种尴尬的寂静。

晚餐时，他会礼貌地问她“汤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