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窈......是你吗？”

陆衍晟的声音嘶哑。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刺耳。

江窈闻声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随即她礼貌性地点了下头，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转头继续和专家讨论起屏幕上的脑部扫描图。

就是这个眼神。

陆衍晟踉跄着后退半步，江婉慌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死死盯着江窈的侧脸，她正在解释某种新型神经修复技术，台下不时响起赞同的掌声。

大屏幕上打出的介绍赫然写着。

“江窈，斯坦福大学客座教授，国际神经外科学会最年轻理事，擅长复杂颅内肿瘤及创伤修复......”

原来他日日对着墓碑哭求的人，在大洋彼岸活得这样耀眼。

“她没死......她竟然没死......”陆衍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剧烈头疼，眼前瞬间发黑，他扶住旁边的桌沿才勉强站稳。

“不......不可能......”

他摇着头，突然一把攥住江婉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看！你看清楚！那是她！是江窈！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她没死......我的小窈没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会丢下我！”

他像疯了一样原地转圈，颅内的剧痛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喜压下去，又在下一秒加倍反噬，疼得他弓起身子，却依旧止不住地念叨。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衍......衍晟......”

她想推开他，手指却软得像棉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看着他眼底那片疯狂的浪潮。

那浪潮里没有她，从来都没有。

陆衍晟根本没看她，他的目光早已穿透她，死死黏在会场中央那个身影上。

江婉脸色惨白，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拖出去。

“衍晟，我们走，看错了，那不是她......”

“是她。一定就是她！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就是她，我的阿窈，我化成灰都认识！”

陆衍晟挣开江婉的手，一步步朝主会场中央走去。

每走一步，头便疼痛一分，但他停不下来。

他看见江窈结束了交谈，转身要往休息区走，步伐轻快得像踩着风。

“江窈！”他终于嘶吼出声，引得全场侧目。

江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这一次，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波澜。

她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冷淡的不像样。

“有事吗？”

陆衍晟的脚步猛地刹住，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江窈与林辰交握的双手上.

那个男人的手指正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指节，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刺得他双眼生疼。

林辰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侧身将江窈护在身后。

他看见江窈仰头对那个男人说了什么，眼角眉梢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柔，软。

“陆总认识江医生？她可是约翰霍普金斯最年轻的神经外科副主任，这次特意......”

“副主任？”陆衍晟一遍一遍地重复，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他看见江窈白大褂口袋上别着的名牌，烫金英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14

原来这三年她不是躲在哪个角落舔，舐伤口，而是浴火重生得这样耀眼。

江婉突然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臂。

“衍晟我们走......那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