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苏之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些年我为了你四处奔波,操劳家务,伺候婆母,最后你金榜题名,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我!魏景行,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要和我重新开始?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说重来就重来?”
魏景行喉结滚动,指尖攥得发白,满脸都是绝望的悔意。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鬼迷心窍,怪我识人不清!之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弥补你!”
微风吹起苏之玥的长发,露出眼底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毫无温度。
“魏景行,从你决定离开我的那天,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尽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魏景行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苏之玥怎么可能不爱他了呢?她对他付出了那么多,对他一心一意,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魏景行猛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手腕,却被她下意识地避开。
望着苏之玥眼里的疏离和冷漠,魏景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眼眶发红。
“再试试......就最后一次......”
“不必了。”苏之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如今我已嫁为人妇,夫君待我极好,我过得很幸福,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
马蹄敲击着石板路,清脆,没有一丝犹豫,像是在和过去告别。
暴雨将至,冰冷的雨水打在魏景行身上,他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可身边却再也没有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了。
21
魏景行无故离开翰林院,被皇帝责骂,罚了半年俸禄,命他回府中思过。
每天一睁开眼,他耳边除了王氏的哀哭就是沈青青的咒骂。
曾经温柔小意的女子早就不复当年模样,变得和乡野村妇一般,口出恶言,毫无形象。
魏景行无时无刻不都在懊悔,满脑子都是苏之玥的身影。
她不会嫌弃她家徒四壁,不会嫌弃他身患隐疾,她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从不计较得失。
而这样完美的妻子,却被他弄丢了。
魏景行胸腔钝痛,渐渐又凝出一股恨意。
若不是沈青青从中作梗,他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是以,在听到沈青青要和离时,魏景行冷冷一笑。
“做梦!你欺骗了我,害我痛失所爱,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你也骗了我!”沈青青眼眶通红,满腹委屈,“我还年轻,不能一辈子毁在你手里!魏景行,你若不愿和离,那干脆就休了我!”
“然后呢?放你去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美满一生吗?”魏景行紧紧咬着牙,眼神犀利:“沈青青,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直到死,你都是魏家的人!”
沈青青浑身汗毛倒竖。
曾经,她听到魏景行说这种话会觉得甜蜜幸福,但那时她以为他会是一个如意郎君!可现在今非昔比,魏景行是个废人,非但不能和她孕育子嗣,还是一个心理极其扭曲的恶魔!他恨她,要折磨她,要耗费她大好年华,要将她拖进地狱里!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纵使她撒谎在先,但也罪不至此!
“魏景行,你口口声声说我欺骗了你,但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不信任苏之玥!若你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我就算说破了天,也妨碍不了你们!是你自己不在乎她,是你自己觉得她无趣,是你自己不相信她!明明是你的错,为何要我来承担苦果?!”
沈青青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堆起的颧骨上有两抹腮红,看起来十分狰狞。
“说什么痛失所爱?放屁!我看你就是想攀附荣华富贵,想当驸马!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还妄想当皇亲国戚?干脆进宫当太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