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朝廷命令禁止,官府近期严抓,而你身为官眷,怎可顶风作案?!”
“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的俸禄都拿去买聘礼了,如今家中银两所剩无几,娘也是着急啊......”
王氏摸着眼泪,越说越委屈。
她来京城的第一天,就被这里的纸醉金迷深深吸引。
凡是有点地位的官眷,皆是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她却连一样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睡的床也没原来舒服,喝的茶也没原来香醇。王氏不明白,魏景行明明都已经是朝廷命官了,怎么日子过得还不如之前呢?
她看向沈青青,气得浑身发抖:“都怪你!若不是为了娶你,我儿怎么倾家荡产?”
“三书六聘,合情合理,况且难道我没带嫁妆吗?”
“我呸!就你带的那点儿嫁妆,总共也就值一百两,算个屁啊!”
沈青青愣住,嘴角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怎么知道总共值一百两?难不成......难不成你把我的嫁妆都卖了?!”
“卖了又如何!如今你已嫁到魏家,你的一针一线都是魏家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没资格过问!”
沈青青怒不可遏,扑过去和王氏扭打在一起,抓头发,挠脸颊,咒骂连连,场面混乱不堪。
望着眼前的鸡飞狗跳,魏景行浑身发冷,连忙将二人拉开,混乱中他还挨了几个巴掌。
不知过了多久才阻止了这场闹剧。
魏景行狼狈不堪,气喘吁吁地问:“娘,你到底在外放了多少?”
王氏颤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两。”
魏景行倒吸一口凉气。
沉默许久,他咬咬牙:“利息不要再收了,就当没有这笔钱!”
王氏大惊:“那可是三两百啊!就这样打水漂了?”
“那也比丧命强!”
王氏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魏景行又看向沈青青,步步靠近,行至面前,垂眸打量着她。
“我问你,你到底会不会画画?”
听到这话,沈青青紧握着拳,指甲扣紧肉里,半晌,像是豁出去了,凄惨一笑。
“不会。”
魏景行愣住,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所以,你之前骗了我?”
“难道你没骗我吗!”
沈青青凄厉哭喊,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恨:“魏景行!你就是一个畜生!”
见状,王氏顿时暴跳如雷。
“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儿!”
说着就撸起袖子扑过去,二人又扭打在一起。
魏景行绝望地闭上眼,关门离去,不再理会屋内的鸡飞狗跳。
20
天色渐暗,苏之玥也准备离开翰林院。
刚准备上马车,忽地听见有人在喊她名字。
苏之玥回头看去,见是魏景行。
他姿态极其狼狈,头发凌乱,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片。
呼吸急促,像是狂奔而来。
“之玥......”魏景行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们重新开始吧,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好吗?”
苏之玥拧起秀气的眉。
“我......我之前认错了人。”他眼底翻涌着强烈的痛色,颤抖着开口:“原来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不是沈青青,是我眼盲心瞎,错把瑕石当美玉......好在真相大白,一切都不算晚!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们去求皇上赐婚,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之玥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忽地笑了,眼底一片冰凉。
“所以呢?你的一句‘认错了人’,就能抵消我这些年所受的所有委屈吗?魏景行,你还记得你之前为了沈青青,是如何对待我的吗?当年我痛过哭过得时候你在哪里?”
魏景行身体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