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因为我相信你爱她。”

顾泽言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接过苹果，但也只是拿着。

闵尘笑了笑，又把带来的本子递给他，“既然你真的爱她，就好好看看这个本子，然后再决定是走是留。离递交申请的时间还有五天，希望你尽快考虑好。”

闵尘转身准备离开，迈步之前又转过头来，无比真挚地朝他说了声谢谢。

顾泽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眼眶发酸。

手上的苹果因为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过长，已经有些氧化，不复从前模样。

就像他和苏冉之间的感情一样。

顾泽言自嘲一笑，把苹果放下，翻开那个封皮精美的本子。

第一页就是苏冉的签名，看到后，顾泽言身子坐得更直了一些。

26

本子的前半部分记录了苏冉和顾泽言恋爱时的点点滴滴。

高中、大学，从表白到相爱，每一步都被苏冉仔细记录下来。

看着上面的文字和照片，顾泽言不自觉勾起嘴角。

但再翻几页，就到了双胞胎姐妹俩同住的婚后生活。

其中几页上面有墨水晕开的痕迹，明显是被泪水打湿，顾泽言颤抖着抚过，仿佛看到苏冉一个人在房间哭泣的模样。

她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写在这本原本用来记录相爱瞬间的本子上。

“今天泽言带她们去游乐园，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我做好一桌菜从下午等到晚上，最后倒了。”

“泽言和姐妹俩回家过年，没有带我，我一个人守在别墅看烟花。但烟花终究易逝，别墅突然变得好安静。万家灯火时，我头一回这么孤独，我也想爸爸妈妈了。”

“今天妹妹又自杀了，就因为我不许她穿泽言的睡衣。泽言批评我，但真的是我错了吗？好吧，是我错了。”

......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好多，密密麻麻记满了整个本子。

顾泽言视线清晰后有模糊，模糊后又再清晰，翻到最后，上面只有一句话。

“明明他以前那么爱我，为什么现在就不爱了呢？”

往后翻，只剩空白。

顾泽言手指在纸张上摩挲许久，终于悔恨地哭出声。

“对不起冉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顾泽言抱着本子，蜷在床上不停颤抖。

闵尘站在外面，看着他的背影等了许久，最终没再进去。

他想，顾泽言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三天后，顾泽言出院，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辞去项目负责人的职位。

他和发射中心的领导约好，哪怕他离开，也会不遗余力支持此次项目发展，并成立专项资金，用于杰出工程师的奖励。

离开前，他去见了苏冉最后一面。

不过几天，顾泽言消瘦许多，再见苏冉时，除了眼神里浓浓的不舍，声音里还多了不得已的放手。

“冉冉，”他递出手里新买的芝士酥，极尽温柔地看着她，“我不是来要你跟我走的，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这次的芝士酥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苏冉本不想接，但看到那双哀伤的眼睛，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结束得彻底些。

她打开包装，拿出一个尝了尝，顾泽言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是之前的味道，”看苏冉还是只尝了一口就放下，“可我不喜欢了，很腻。”

顾泽言脸上刚浮现的欣喜戛然而止，盯着那包芝士酥，不知还能说什么。

苏冉把芝士酥还给他，“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我的丈夫还在等我。”

手上的芝士酥还有余温，顾泽言苦笑着摇头，“没有了。”

苏冉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顾泽言就叫住了她。

回头时，她看到顾泽言带着泪痕痕却努力扬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