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如果我说，你今天和他结婚，我就死在你面前呢？”

苏冉怔了怔，随后发出嘲讽的笑声，

“顾泽言，自杀的把戏你的妹妹用了三年，我也看了三年。没想到，你也来这套，真是一脉相承。”

“如果你想死，那就死吧。”

苏冉挽着闵尘头也不回地朝司仪走去，婚礼继续。

灯光暗下来，众人配合司仪安排，把闵尘抓了一晚的萤火虫从布袋里同时放出来。

星星点点的亮光四散开来，整个宴会厅好似坠入凡间的银河。

在司仪的引导下，苏冉和闵尘交换戒指，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拥吻。

他们幸福地朝大家展示戒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像刚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无人在意顾泽言，萤火虫飞过他脸庞时，照亮他眼角的泪。

“冉冉......”

他注视着舞台上的苏冉，在一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声中，深深划破手腕。

鲜血顺着指缝低落，染红戒指。

“冉冉......”

玻璃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一旁的周秘书这才发现不对劲。

“顾总？”

他下意识去扶，却摸到一手温热的血，惊慌失措，“顾总！”

25

婚礼进行曲淹没周秘书的喊叫，顾泽言不知不觉向后倒去，闭眼前，他好像看到苏冉朝他奔来。

但伸出去又落空的手却告诉他，这不过是幻觉。

顾泽言再睁眼时，床边是以泪洗面的母亲和唉声叹气的父亲。

见他醒了，二老都赶紧凑上来。

“言儿，你感觉怎么样？”

“头还晕吗？”

顾泽言浅浅摇头，眼神如一潭死水般沉在门口。

顾母叹口气，坐到床边，“言儿，别看了，她不会来的。”

顾泽言听到了，却依然固执地不肯回头。

就在此时，病房门竟真的开了。

顾泽言眼睛一亮，看清来人后，又黯淡下去。

是闵尘。

他拿着一兜水果放到床头，手上还有一个精美的本子。

见状，顾家二老都默默退出去。

“你来干什么。”

即使脸色苍白，顾泽言压着眉眼看过去时，依然很具压迫感。

闵尘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睥睨，毫不相让。

“我是来劝你离开的。”

顾泽言鼻子哼出气声，“你凭什么要求我离开，就因为我是苏冉的前夫，让你有危机感了？”

闵尘并不恼。

“我确实是为了冉冉才来劝你离开，但绝不是因为什么危机感，毕竟你还不够格。”

顾泽言眼神顿时淬了层寒冰，恨不能将闵尘冰冻三尺。

闵尘当看不见，拿个苹果，慢条斯理削起来。

他脸上的挑衅淡了许多，说话时的声音多了些语重心长。

“你是项目负责人，砸了几十亿，我的确没有资格要求你走。但如果你不走，冉冉就会申请去罗布泊，那里条件有多艰苦，我想你知道。”

顾泽言睫毛垂下来，去看闵尘手里的苹果。

他手很稳，苹果皮削得又薄又连贯，不愧是发射中心手最稳的工程师。

闵尘神情专注，想到苏冉的时候却也不易察觉地停顿一下。

“如果冉冉申请去罗布泊，我肯定会追随她的脚步一起去，但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怕苦，而是实在不想她再吃苦。”

闵尘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顾泽言，哪怕他不接。

“冉冉刚经历过什么，你最清楚不过。”

顾泽言看着眼前的苹果，不知在想什么，闵尘也不着急就那么一直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