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奉冰一惊抬眼,呼吸急促起来,发现自己此刻正跨坐在裴耽身上,而裴耽衣衫不整、春情满面地凝视着他,竟好像他才是那个登徒子。

“四哥。”裴耽的手掌覆在奉冰的胸膛,于是那心跳的声音也遮掩不住,在水波中无垠地扩散,“四哥的心,好软啊。”

是啊。奉冰想。自己的确是太心软了,才会这样在他手底任他揉搓。

裴耽抬起身躯,鼻尖便碰上了他的鼻尖。不知是谁突然短促地喘了一声,粗重的气息里有清苦的药味,立刻又被旷冷的夜吞没。

是吻。和上一回的试探不同,这次是熟悉的占有的吻。是奉冰以为自己早已忘掉的吻。

裴耽习惯在接吻时闭上眼,那长长的睫毛会拢成一扇刀光剑影,脆弱得令人心碎。裴耽的鼻梁挺直,唇峰微微上翘,触碰到的时候会有颤抖的欢喜。

最后才是舌头。柔软湿润的舌头,和裴耽这个人的禀性不甚相称,暴露出来时,不是强迫,却是一种年少欢愉的邀请。他曾经多么迷恋裴耽的舌头啊,好像那舌尖上有蜜糖,他总是忍不住去追逐嬉闹,然后便不知不觉与裴耽缠在一起。

奉冰的主动,终于令所有的暗火都烧了起来。

好像在风浪上颠簸,眼睛里是火,身躯里是火,烧得痛了,便只有将舌头探出来,浮沉翻滚,像在大海中渴求着一滴水,可是仍旧不够,无论如何都不够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过。

那爱埋了太久,甚至以为已经腐烂掉,可是当真挖出来,却发现疮疤上流淌的还是新鲜的血。

奉冰的心都颤抖起来,好像目睹那鲜血将裴耽掏空,又灌注进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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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裴耽一定要夺走他的珍珠。】

“四哥,我洗干净了。”裴耽在唇齿间呢喃。

“真的吗?”

奉冰的话语声全被裴耽吃了下去。裴耽又笑,“四哥要检查检查吗?”

裴耽抬手抚弄他的发丝,好像宽容他,又好像期待他,奉冰不由得想,自己真的给了他那么多希望吗?他为什么那么容易满足?

那素所钟爱的舌头又缠绕上来,追逐他的下颌、喉结与耳垂。奉冰的鼻尖发红,在潮湿的水底难以呼吸,于是只能张开了嘴,裴耽立刻又给予他合宜的亲吻。

面前的男人无疑是了解他的。了解他在什么时候需要接吻,喜欢被抚摸哪里,以及以怎样的节奏能将他引领到床上去。

隔了那么多年,但技艺不会生疏,只是等待被唤醒而已。

裴耽抱着他,一意地吻着他,好像在虔诚的重温中,裴耽连话都不会说了。单手缺失力气,靠近床沿时两人双双地摔进衾褥里,新换的青碧色的锦褥与雪白的被,人一堕进去,怠慢的温暖便像缠人的水草,青荇白河,左右萋萋地荡漾。

裴耽紧随而上,如拍桨的船客,在风浪中紧张地安抚奉冰颤抖的双肩。仅仅亲吻已经不够用,裴耽的全身都贴上来,奉冰觉得他好温暖,一个刚出了诏狱的人怎能够这样温暖?可是这温暖渐渐灼烫起来,就不那么舒适了,奉冰想逃,但已然太晚,刚才的沉溺势必有代价。裴耽的膝盖慢慢顶入他的腿间。

疯狂的呼吸压迫性地平复了一些,裴耽低沉着眉眼凝望他。奉冰轻轻地挣了挣,声音轻如蚊蚋:“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裴耽不应,只是挑了挑眉。

他不再是那个笨手笨脚又和盘托出的小少年了。他竟也学会了要挟。

奉冰只好又道:“我没有准备。”

什么都没有准备,心也好,身体也好。

裴耽垂眸,轻轻摸过奉冰的小臂。他温声:“玉脂膏在哪里?”

奉冰的眉毛一拧,小声嘟囔:“我怎么会有……”

裴耽道:“我……”奉冰望过来,他却卡住。

他刚想说他有,但旋即意识到此刻并不在他自己的家宅中。何况那一管旧的玉脂膏,要找起来也实在太费事。

沸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