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冰饥饿地望向了那只兔子。
“呃……”裴耽忽然想起,“我身上还有一块胡饼。”
他将胡饼掏出来,包着它的油纸皱巴巴的,但一层层打开,还是散发出一阵香气。动作之间,他的怀中又掉出一件小东西。
是一只香囊。
月光大喇喇地照出其上刺绣的兰花草,奉冰蓦地往前走了两步,裴耽却已立刻将它收起。不过是眨眼间事,奉冰还未及反应,裴耽将胡饼递给了他。
奉冰接过,想了想,又拉住他的手腕。
裴耽一愣……
奉冰多少有点强硬地拽他到温泉边,将他的手按进去洗。
温泉水暖热,不像水,倒像冬天的被窝。洗干净了手,奉冰才去掰开那块胡饼,分给裴耽一大半。
明明是裴耽的饼,他却理所当然地做了主人。
裴耽实已饿过了头,但当真吃上东西,食欲便陡然上涨,三两口吃完,却见奉冰还在细嚼慢咽。他不想抢奉冰的那一小半,但还有些不满足,目光转了一圈,回到那只小野兔身上。小野兔浑然不觉危险将至,嘴巴一动一动地,在心无旁骛地吃草。
奉冰忽然又开口:“你要养它么?”
裴耽默了默,“不知它好不好养。”
奉冰道:“你会给它取什么名字?”
裴耽愣住,奉冰的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将要吃饱了,已预备好一肚子的力气来与他扯闲篇。
裴耽如实回答:“我都叫它小畜生。”
奉冰:半晌,奉冰对着那小野兔,含糊、但认真地叫了它一声:“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