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了?”叶灵冷笑,“等我告诉殿下,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侍卫们只得上前,将那哭喊的丫鬟拖了下去。

惨叫声回荡在东宫上空,其他下人低着头,浑身发抖。

叶灵满意地抚着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谢景行回宫时,已是深夜。

他刚踏入东宫,就听见偏院传来阵阵哭声。

“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侍卫长硬着头皮汇报:“今日叶姑娘在花园摔倒,说是被青竹故意绊的,已经……罚过了。”

谢景行眸光一冷:“青竹?那个一直伺候浅浅的丫头?”

侍卫长低头称是。

谢景行大步走向叶灵的寝殿,推门而入。

叶灵正靠在榻上吃葡萄,见他进来,立刻换上娇弱的表情:“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青竹的事,是你做的?”谢景行声音冰冷。

叶灵眼眶一红:“殿下是在责怪灵儿吗?那丫头想害我们的孩子,灵儿一时心急才……”

“够了。”谢景行打断她,"太医说了,你胎象稳固,今日那一跤根本伤不到胎儿。”

叶灵脸色一白:“殿下不信灵儿?”

谢景行深深看了她一眼:“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几日后,叶灵以养胎为由,要求搬到谢景行的寝殿侧室。

“殿下……”她拉着谢景行的袖子撒娇,“灵儿夜里总是害怕,想离您近些……”

谢景行抽回袖子,声音冷淡:“随你。”

当夜,叶灵故意穿着薄纱在谢景行面前晃悠,却被他冷声赶了出去。

“殿下……”她泫然欲泣,“您就这么讨厌灵儿吗?”

谢景行头也不抬地批阅奏折:“出去。”

叶灵咬牙退下,回到侧室后,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

“云清浅!都是因为你!”

……

第十七章

晨雾未散时,两匹骏马已停在清茗居门前。

云清浅抱着包袱出来时,沈砚之正弯腰检查马鞍。

晨光透过榆树叶隙,在他月白色长衫上投下斑驳光影。

听到脚步声,他直起身,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露珠。

“早。”他接过包袱,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昨夜睡得可好?”

云清浅耳尖微热。

自从决定同去杭州,她连着三晚辗转难眠,眼下还泛着淡青。

“还好。”

沈砚之忽然伸手,从她发间拈下一片榆钱:“沾到了。”

那榆钱嫩绿,衬得他手指修长如玉。

马蹄踏碎山间薄雾时,沈砚之忽然勒马指向崖边一株紫花。

“瞧,黄精。花期将过还能如此饱满,定是长在龙脉上。”

他翻身下马,小心采下装入绢袋,“治你的畏寒症正好。”

云清浅怔住。

她从未提过自己冬日手足冰凉的毛病。

“那日见你沏茶时指尖发白。”

沈砚之将绢袋递给她,眼里含着笑。

“医者望闻问切,我虽不算良医,对你却看得仔细。”

山风掠过耳畔,云清浅攥着尚有他体温的绢袋,心口像被温泉漫过。

正午途经溪流,沈砚之取出竹筒饭。

剥开青翠竹衣,糯香混着腊肉香气扑面而来。

“你竟会这个?”云清浅惊讶地咬下一口,米粒间还夹着山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