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影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望他。

“建军，你听我解释......”

“滚出去！”夏建军声音陡然拔高，发出绝望咆哮。

他指着门口，手臂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从这个家滚出去！从公社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第16章 16

霍清影身体猛地一颤。

她盯着夏建军，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建军......你不能这样。"

她的声音发抖，带着哭腔，想唤起他一丝怜悯。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夏建军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与悲凉。

"为了这个家？"他缓缓重复。

每个字都像牙缝里挤出的冰碴。

"你所谓的家，就是让我的女儿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一颗颗人头趴在墙上。

“什么孩子是霍知青的？”

“不知道啊，哎呀妈呀，这...小孩赶紧回家！凑什么热闹！”邻居把孩子赶走之后继续趴在墙头竖着耳朵。

霍清影脸色惨白，却依旧坚持“我是他们的姑姑，我就是为他们好！把他们看作我的亲生孩子！”

"我是用革命方式教育她！让她知道对错！"

"革命方式？"夏建军眼神冰冷。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猛地甩在桌上。

那是县医院医生开的诊断证明。

"营养不良，长期精神紧张，身上多处新旧伤痕！"他一字一顿地念着。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霍清影，你告诉我，哪条革命道理，让你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霍清影死盯着那张纸，身体摇摇欲坠。

她想狡辩，喉咙却一个字发不出。

夏建军没有停下。

他目光如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给他们灌输什么吗？"

他拿出另一个小本子，那是他悄悄记录的。

""你妈妈是落后分子，是家庭的耻辱"。"

""只有跟着我，跟着爸爸，你们才有光明未来"。"

""你们的妈妈，早就和别的男人跑了，她不要你们了"。"

每念一句，霍清影脸色就白一分。

夏建军如何知道这些？

这些话，她只在最私密时，对着两个孩子说过！

门外，有人再也听不下去。

是知青点李秀梅，她平时最看不惯霍清影。

"夏主任！你可算看清她了！"李秀梅挤进屋里，指着霍清影鼻子，满脸鄙夷。

"还到处跟我们说，芳华姐在家里怎么虐待孩子，说得有鼻子有眼！"

另一个老乡也跟着附和。

"是啊！俺好几次都看见她掐评优胳膊！孩子疼得直哭，她还威胁不准说出去！"

夏建军闭上眼，痛苦地深吸一口气。

他想起顾芳华还在时，孩子们对她的疏远和敌意。

他一直以为，那是顾芳华和孩子们关系不睦。

现在他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不睦，是被蓄意教唆的谋害！

"原来是这样......"夏建军声音嘶哑，充满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