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却笑道,“看夫人您就知道了啊。而且,都说女肖其父,只要您夫君长得好看,女儿的模样一定是不会差的!”

沈骊珠落在女儿小脸上的指尖微顿,一时怔住。

女肖其父么?

想起太子殿下那张脸

哪怕中间与那人再多的爱恨纠葛,沈骊珠也不得不承认,李延玺那张脸是生得极好的。

浅碧以为是稳婆的话勾起了骊珠的心事,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姐,您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要不先给她起个名字吧。”

幼女在怀,窗外落雪纷纷,正过子时。

沈骊珠抬头,隔着一扇窗,透过那抹薄纸仿佛看见去岁除夕,漫天风雪,红梅一枝灼艳。

她抚了抚女儿的小脸,凝了声线,道:“雪时。”

浅碧和朱弦都表明,这个名字真是又好记又好听。

刚出生的婴儿,眼睛是睁不开的,五感也很弱。

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脸被温柔地抚过,听见这一世的娘亲说,“就叫她雪时吧。”

“李雪时。”

她一僵。

这个名字……

难道她穿成了那个北晋历史上命运凄惨的和亲公主

李雪时?!

不不不,假的吧。

被予了姓名的小雪时,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屋内布置虽不华贵,却胜在干净雅致,一点都不像是在皇宫里。

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悬着的心,刚稳稳地落回一半儿。

小雪时就听见浅碧问,“姓李,小姐是要让小小姐跟着太子姓吗?”

朱弦送接生嬷嬷出去了,只剩下主仆俩外加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浅碧这才神色复杂地咬了咬唇,没有顾忌地问了出声。

沈骊珠“嗯”了声,“我们在外,雪时随父姓,比随我姓,要少些非议。”

太子……

小雪时眼前一黑。

是了,长乐公主李雪时的生母元翎皇后,曾经在还是太子侧妃时,遭遇刺杀,流落民间将近五年。

长乐公主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原来,她真的穿成了那个倒霉催的李雪时!

小婴儿连话也不会说,张口就只是毫无意义的咿咿呀呀,表达悲愤的唯一方式就是:哭。

“哇哇哇……”

“雪时,怎么哭了?”也是第一次做人娘亲的骊珠,听见幼女突然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不禁手忙脚乱。

在女子轻摇的怀抱和轻哄中,小雪时的哭声渐弱。

至少,这一世的娘亲,很美丽,且温柔。

若是元翎皇后没有在回宫后早亡,若是能够避开美人娘早死的结局,那么长乐公主的命运也一定可以改变的……

对吧?

既来之,则安之。

穿都穿了。

反正她现在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还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吃了睡,睡了吃。

沈骊珠也未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只是,小雪时跟旁的孩子比起来,要更加的乖巧,不哭也不闹。

有的时候,沈骊珠甚至觉得这孩子能听懂别人的话一般,她在跟浅碧朱弦说话时,小雪时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听得极为认真的样子。

小雪时表示,没有办法,她一个人待着真的很无聊,在襁褓里只能听靠娘亲和两位姨姨的谈话里,快速接收到这个古代世界的新知识。

小孩子总是长得飞快,一天一个模样,等雪时三四个月时,小脸白皙,粉妆玉琢,一双继承其父优点的葡萄眼生得乌黑水灵,跟刚出生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丑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雪时也不认生,并不只黏着骊珠,不论是浅碧,还是朱弦都能抱她。

只是,在骊珠怀里,小姑娘会笑得格外甜些。

生下雪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