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的地方,是山间的湖畔,或者说是温泉眼。

眼前天旋地转

她被拎下了马,扔进了那湖里。

衣裳瞬间湿透。

甚至被撕去。

“李延玺,不要”

并不冷,但沈骊珠忍不住身体颤瑟,“你答应过的……”

“孤就是对你太过心软。”李延玺抬手,重重地捏住女子细白的下颌,眼尾掠着一抹猩红,像极了邪肆的艳色。

她被迫微微仰起了脖子,颈纤细而美丽,就像是主动送到他手里,令人有种肆虐破坏的欲.望,“我可以解释的……”

“沈骊珠,孤不要你的解释!”李延玺眸光暗炙而危险,“孤要你!”

是被怒火挑起的欲.望,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又或者是一直以来压抑隐藏的情.欲,以此为宣泄口,而今再也克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李延玺不知道。

他只知道

他今天一定要要她!

或许是他眼里的情欲太过炙热和危险,沈骊珠心里害怕起来,想向后退,腰肢被太子的手掌紧紧裹住,无法退却分毫。

她的素手打在他的肩上,激烈地挣扎着,“李延玺,你放开我。”

放开她?

不。

绝不。

身上最后一丝东西也被他强行扯下,再无寸缕。

然后是残忍的占有,粗暴的掠夺。

许久都未承欢的身子,哪怕是在水里,也根本吃受不住。

她很痛。

拔下簪子刺入他的胸口。

李延玺却一点都不躲,甚至更凶,沈骊珠低哑地惊颤叫出来了声,“李延玺……”

“怎么不刺得更深一点,或者……杀了孤?”耳珠连带着那枚被他射断裂了的耳珰,被太子一起含进唇齿间,他语气冰冷而带有暧昧色彩地说道。

沈骊珠终究是没有弑君,簪子刺得不深,从她手中跌落,没入湖里。

极致的缠绵里,她咬着他的肩膀泣不成声,“李延玺,你真是个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嘴上恨意宣泄,但是却在欢好。

最后,骊珠早已经晕了过去,而在最后的那一刹间,却有暮色像是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入男子的眉心里,惹起剧烈的疼痛……

一幕幕,一帧帧的画面,仿佛雪花纷飞的碎片,从他脑海最深处争先恐后地浮现出来。

寒雪江上的刺杀,金陵城外药庐的初遇,鹊桥仙重逢的欣喜,她当着他的面从花船跳下的决绝,陆府再见得知她是陆亭遥未婚妻的怒意,还有得知她是三年前选妃宴上永安侯府嫡女的悔,以及她嫁给陆亭遥大婚那晚的痛……

走马观花,浮光掠影。

全都

想起。

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包括,他中了透骨香遗忘了她这段时间的事情,也都记得。

明明说过要好好待她,却在见到她和李照夜在林间相拥的一幕,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冲动之下做下了不可挽回之举。

再一次,伤害了她。

“阿姮,对不起,对不起……”失去记忆的李延玺会强迫,但是恢复记忆的他,哪怕再嫉妒和气怒,却绝不会。

但,说到底,不论是失忆的他,还是记得一切的他,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

这一点,无法推诿。

李延玺心里后悔不已,低头吻着骊珠微微雪白的脸颊认错,只是她昏着,无论他说多少遍也都听不见。

等沈骊珠醒来时,她人已经回到营帐里,头脑依旧昏沉,身子有种大病过后的疲倦和乏力。

太子握着她的手,像是许久都没有睡过,眼下微微青黑,一张脸虽然憔悴却依旧难掩俊美,见她睁开眼,他声音微哑,泛着惊喜:“阿姮,你醒了?”

这话,倒像是她睡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