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疾步去了花厅,见到素衣白裳,鬓簪珠花的女儿,齐幸芳才觉得如梦初醒,落下泪来,“骊儿,我的女儿……”
母女俩时隔三年再见。
花厅里,凝泪眼,诉离别。
就连浅碧也在一旁满脸泪水,嘴角却绽起替小姐夫人重逢而欢喜的笑。
唯有朱弦眉目冷艳,行保护之责的她,心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哭完,齐幸芳见女儿这身妆扮,疑虑道:“骊儿你……姑爷呢?你回京探亲,姑爷怎的没有陪你一起回来?”
她是内宅妇人,困守在永安侯府这方狭小的天地,避世多年,不知外面已怎样的地覆天翻,记忆只停留在女儿寄信回来,告诉她自己已在金陵嫁人,嫁的是一位人品贵重,性格温润的如玉公子。
沈骊珠垂下头,红了眼道:“母亲,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齐幸芳这样问,其实心里却心知肚明,所以不等骊珠说什么,就抱住骊珠痛哭起来,“我可怜的骊儿,你才成亲半年不到,就丧了夫,怎的这样命苦……”
她痛心,悯惜,关怀,又细细问了骊珠些事情。
在知道女儿的夫家,也就是那金陵知府陆敬尧已被定罪伏法,满门男子抄斩,女眷流放或充入教坊司后,她大吃了一惊,“骊儿你莫不是私逃出来的”
沈骊珠才摇了一下头,就听朱弦眉眼冷艳的瞥向某处,喝道:“什么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