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收了起来。

至于剩下的事情,有京城下派的官员新任金陵知府,再行处理。

在封妃圣旨送到齐府的三日后,太子启程回京,骊珠随行。

她只带了浅碧,将书砚留在了金陵。

并不是骊珠连阿遥的半点念想都不留,她……是要入东宫的,而宫里除了主子,就只有净身之人,书砚不能跟着她去。

其实,此去前路未定,骊珠原本想将浅碧也留下的,若是风波险恶年华限,不至于叫浅碧也丧命。

她会拜托外祖母,将来为浅碧择一门好亲事。

浅碧却似悉知了骊珠的想法,自己收拾了包袱,跪到骊珠面前道:“小姐,奴婢自幼陪着您一起长大,不论您去哪里,都跟着您。”

“当初,是我们一起来的金陵,现在自然也要一起回去,小姐可不能丢下我。”

“若是小姐执意要将我留下,我便自己偷偷跟在后面,一路跟着你们走回京去,除非小姐将我的腿打断。”

说着,浅碧红了眼,发了狠,“就算将我的腿打断了,我便是爬也要爬回京城!”

骊珠拿她无法,她们曾经扶持着度过最艰难的时光,不是姐妹,胜似姐妹,早已超越了主仆的情谊,骊珠没有办法在浅碧面前摆小姐的架子压她。

最后,还是将浅碧带上。

因为龙璃禁军皆是黑甲重骑,回京时走的亦是陆路。

离开金陵的那日,万人相送。

沈骊珠拜别外祖母和舅舅舅母。

齐宝衣也抹着眼泪儿,拉着骊珠的手依依惜别,“表姐,宝衣以后一定会去京城看你的,你等着我啊。”

“好。”沈骊珠笑了笑,淡珍珠色的面纱覆着容颜,转身登上马车,一滴泪从眼底滑落。

齐宝衣站在祖母身边,扶着她的手臂,感觉她在颤抖,见着表姐背影,其实她心里也难过,不禁低声问道:“祖母,表姐此去会好好的吧?”

都说皇都繁华,宫廷险恶,她虽然没有去过,但心里也曾向往。

可是在这位身份尊贵的侯府小姐的表姐来到江南,亲眼见过她是怎样凄惨模样后,那种向往就变成了害怕,皇宫从此她在心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现在,表姐又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去……

齐宝衣心里为骊珠感到心疼和不安。

但,她又忽然想到,那日千金台,屏风后……

齐宝衣凝着泪光想,太子那样喜欢表姐,一定会好好护着表姐的,是不是?

“嗯。”齐老太太面庞慈祥苍老,语气也微微有了丝哽咽,重重握紧了小孙女的手,“会的。”

齐老太太这样回答着,眼眸却凝了丝幽远。

有一件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其实,在封妃圣旨下来的第二晚,太子曾经与她密见过一面。

东宫侧妃,或许对天下许多女子来说,尊贵不可言,但她作为外祖母,只心疼骊姐儿在不得不接过那道圣旨时,那过分纤薄的颤抖的身体。

所以,心里对太子也有怨气。

太子秘密出现在齐府,她痴长许多年岁,倒也不至于惊慌失措,拄着拐杖起身,给这人行大礼。

还未真正的拜下去,就被太子给伸手给挽住了手臂,“老夫人是骊珠的外祖母,不必如此多礼。”

她也顺势站直了身体,“既然殿下说起骊儿,那么老身就仗着年纪,倚老卖老地问殿下一句”

“殿下对我骊儿,到底是何样的感情?”

不等太子回答,她又道,“殿下应该是知道骊儿身份的,她是永安侯府的嫡女,姑姑是沈贵妃,京城不乏世家贵女,但如骊儿这般明媚耀眼,光华出彩的却也并不多,老身一直都以有这个外孙女为荣。”

“但是殿下知道吗,三年前就是因为你不要她做你的太子妃,甚至叱她娇娆媚上,所以她……险些死去!”

李延玺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但依旧有疼痛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