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微微吃疼,这才发觉她一时听得入了神,手竟然一直被太子攥握在掌心。

他手掌修长,似养尊处优之人才有的骨节分明,不见丝毫劳作的痕迹,但骊珠却能够感觉到太子指腹略带薄茧,那几处痕迹是习君子六艺中的骑射,又或者是握剑才留下的。

在他的手掌将她包裹,便微微粗粝地磨过她手背柔嫩的肌肤,分明很难忽视,却为什么,她竟忘记挣开了?

“殿下,放手。”沈骊珠想要从太子撤回自己的手,低声地道了句。

李延玺却不让,重重地将她握了,“不为陆家的事求孤么?”

沈骊珠挣不脱,索性不挣扎了,又听太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似笃定了她会为了陆家求情,而让自己付出些什么。

沈骊珠心头气苦,抬起眉眼,冷笑了声道:“殿下何必诓我?我虽则是女子,却也不是不懂社稷大义,若是陆家真的有罪,尽管按照大晋律法判定就是!”

“难道殿下以为我会为他求情,包庇纵容,就因为他是阿遥的父亲?不。就算阿遥在世,也不会这样做。”

“还有,难道我求情,殿下就会允我么?”

“沈骊珠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我谁也不是,越不过江山社稷,大晋律法去!殿下不必这样试我!”

说着,她红着眼,也生了怒,拼命想将手从太子掌中抽出,“李延玺,放手!”

“阿姮,对不住。”李延玺却攥紧了沈骊珠的手,将拼命挣扎的她强行揽入怀中,声音划过骊珠发丝与耳廓却是带着喑哑的轻哄,“孤不该那样说,不该疑你,不该试你……”

太子心下微微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