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姑娘是哪位?”
齐贵妃忽然指名道姓,声音在大殿上回荡,
苏时雨急忙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回贵妃娘娘,是臣女,”
齐贵妃侧眼看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归于平静,笑道:“果真脱俗,难怪太子念念不忘,”
苏时雨低垂着眼眸,似乎并不与此为傲,但在别人的眼中,则是清高桀骜,殊不知背地里已经有人恨她痒痒,
“可臣妇怎么听说,这苏二姑娘早已失身于叛军,不是大家闺秀了,”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不合时宜的冒出,让众人猝不及防,众人细看去,才发现声音源头竟是礼部尚书的夫人,
虽然苏时雨失身一事,在京城传的是沸沸扬扬,但没有人敢把它放在明面上说,如今见有人捅了出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齐贵妃蹙眉:“楼夫人,这话可不兴乱说,怎么说苏二姑娘也是肃国公府的嫡女,怎可以胡乱攀扯,”
楼夫人忽然起身,从容的扫了一眼身侧的贵妇们,这才细细道来:“这殿中的一半人,皆和苏二姑娘一样,被歹人虏去过,贵妃娘娘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人问问,她苏时雨到底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齐贵妃面露难色,似乎并不想搅和这摊浑水,遂看向黎妃,
黎妃生性淡泊,也早已厌倦了宫里无止休的争斗,但这一路来皆听闻,苏二姑娘曾救过沈渊两次性命,
为了还这份恩情,黎妃娘娘想都不想,立即开口道:“楼夫人,这世道,清白对女子而言比命还重,若苏二姑娘还是清白之身,你如此宣扬,岂不是令她无地自容,若她已失去清白,能在虎狼窝活下来实属不易,你又何必揭人伤口,”
这番话一下来,反倒显得楼夫人里外不是人,与明日里温柔纯善的面目相差甚远。
苏时雨眼神一凛,似乎是没想到黎妃会为她说话,
楼夫人面色阴沉,露出狠厉的眼神,一字一句道:“若苏二姑娘当真失身给叛军,难保她不会与叛军有所勾结,臣妇听说,有些官员的女儿被叛军看上后,被凌虐致死,我就不信苏二姑娘有什么过人的胆识,能在叛军面前无虞,除非,他们暗地里早有勾结。”
一句话,就像给人判了死刑般,毒辣狠毒,
原先只是女儿家的清誉,现如今竟扯到通敌之变,在场之人无不唏嘘,
要知道这通敌之罪,祸及家族,没有人能逃得过,
苏时雨眸色始终平淡,微扯开唇角,冷笑道:“楼夫人想空口白牙就定了我的罪,真是想得真美,谁不知道圣上属意你的女儿,想让她进东宫为太子妃,所以你想除掉我,为你女儿扫清障碍。”
这话一出,贵妇们算是明白了楼夫人的用意,原来追根究底竟是因为太子妃之位,
“你……你胡扯,你已失了清白,太子殿下估计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拿什么跟我女儿争,我又何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得罪你肃国公府,”
楼夫人句句真实,仿佛就是认定苏时雨有不轨的行径,
苏时雨眼眸一转,也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按住心里的疑惑,声音清脆道:“楼夫人所说我通敌一事,皆是你一家之言,可有凭证?”
原以为楼夫人会就此受挫,现出原形,没想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当面呈给齐贵妃,缓缓道:“这个荷包是在一名叛军的身上寻到的,里面携带了一张纸条,是苏二姑娘的字迹,上面明确写到云梦埋伏,而后六殿下果然在云梦镇受了埋伏,我军损失惨重,殿下也差点丧命。”
闻言,贵女们脸色怪异,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流言,竟扯出通敌的大罪来,
“大胆苏时雨,竟敢通敌叛国,”
齐贵妃忽的站起身,微微俯身,审视着身下眉色冷淡的女子,
赵清菱愣在原地,脸色惨白,而后终于恢复一丝神志,脱口而出道:“贵妃娘娘,冤枉,嫣嫣不可能会通敌叛国,这一切肯定是有人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