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国公奉命看守皇城大门,也因此向圣上谏言,疫症来势汹汹,应立即封锁城门,不准出入,
但圣上怕皇城萧条,丢了天家颜面,只是派了肃国公排查进出人员,并没有拘束人员行动,所以才酿成这场祸端。
追根究底,都是上位者的疏于防范。
无论看守皇城的人是谁,恐怕都难逃一劫。
“姑娘,宫中送来了请帖,”
这时,一个侍婢手里拿着正红色的帖子,递给苏时雨,
苏时雨微微动了眼睫,丝毫没有接的意思,只是沉声道:“我不是吩咐过,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宫中那些无聊的宴会,叫表姐去便可。”
婢女惶恐道:“宫里指明要姑娘去,”
苏时雨眉头一皱,接过那封请帖,发现上面果然出现她的名字,以往从来没有如此过,上一世宫里的确办了乐捐,但她远在城外,所以没有出席,
如今宫中以齐贵妃为尊,这应该是出自她的手笔,她想见她,或是因为太子缘故,又或是因前段时间传出的流言。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推拒。
苏时雨忽站起身来,行至城门口,蓦然拉住肃国公的胳膊,小心叮咛道:“父亲,我要进宫一趟,若你看到形迹可疑,且年岁十几左右的少年,不要问缘由,直接关押,记住,要单独关押,”
肃国公虽不知缘由,但一想到苏时雨这几天的怪异行为,心底忽也有了一丝计较,然后笑道:“为父晓得,”
苏时雨得到他的准确回答后,忽然松了一口气,
回府后,她换了一件淡湖色锦纱衣服,身下穿的是藕色的百褶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单螺发髻,缓缓的插入一支昙花坠子样式的簪子,流苏珠子垂到她耳根,显得淡雅精致,
府里备了马车,苏时雨与赵清菱同乘一辆,很快就行至宫门,
看着巍峨的宫门,不知为何,苏时雨莫名感到一丝凉意,这虽不是她第一次入宫,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
太监到前面带路,她们在后面缓步行走,忽走至一宫殿,苏时雨顿时停住脚步,望着那牌上的两个字,眼眶开始湿润。
太监见苏时雨们在东宫停下,联想到苏时雨与沈言的关系,急忙往回走,恭敬道:“太子殿下如今不在宫里,姑娘今日怕是见不到殿下了,”
听到太监的声音,苏时雨如梦初醒,急忙擦拭眼角的泪,缓缓说道:“我知道,”
但为何要哭,却没有提到一句,
赵清菱只是一个劲的拉住她的胳膊,没有多言。
穿过重重宫墙,瓦屋林立,雕梁画栋,皇宫虽然很大,但却让人喘不过气来,一走进里面,就似被困住般,情绪被压抑住不得宣泄,犹如一座精美的牢笼。
此次乐捐,齐贵妃邀请了全皇城的贵女出席,
苏时雨刚一踏入,在席间引起不少轰动,那些世家女皆纷纷站起身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苏时雨,
那些眼神掺杂了嫉妒与不屑,
只有少部分人只是单纯的好奇她这个人。
主位席上,齐贵妃还未到,太监把苏时雨带到第二排靠前的一个位置,而她的旁边居然是三公主沈柔,苏时雨虽心底疑惑,但深知既是贵妃的安排,也没有说什么,
苏时雨面无表情坐下,然后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她居然和公主齐位,贵妃娘娘也太抬举她了,”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太子殿下宁愿违背皇命,也要娶她,如今就连贵妃娘娘也对她另眼相待,”
“就是个破鞋,谁不知道她被叛军掳走,早失了清白之身,”
那褐色的茶汤芳香馥郁,苏时雨捏紧茶沿,置于唇边,慢慢品尝,丝毫没有在意那些个胡搅蛮缠,口无遮拦的人。
“尔等莫要喧哗,贵人将至,”
太监忽行至席间,声音又细又长。
顿时,全场默不作声,纷纷端起大家闺秀的款,肆意张扬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