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不要怪罪姑娘,姑娘自一回来,就一直再给夫人熬夜,一宿没睡,这不熬好了药急急忙忙的送过来了,”

梦嬷嬷三言两语就把苏时雨的辛苦和盘托出,惹得国公爷一阵心疼,待复看苏时雨消瘦的面容,心里涌上愧疚,话也轻柔起来:“嫣嫣,幸苦你了……”

国公夫人不知为何会出现两个嫣嫣,只是觉得心口忽疼,在床上翻来覆去,面色一阵惨白,冒着虚汗,

苏时雨心底一紧,知道不能再拖了,叫赵清菱搀扶国公夫人起身,待她慢慢恢复正常后,便拿起那碗药,端到她的唇边,

她起初不明所以,待看到苏时雨的面容后,忽得眼眶湿润,喃喃自语道:“嫣嫣,你是我的嫣嫣嘛,”

似自语又似再问话,声音低沉得如蚊,

苏时雨含泪道:“我是,母亲乖乖吃药,吃了药就能好了,”

见她不再抗拒,苏时雨再次捧起药,放至她唇瓣,她张开口,一口气把药都喝完,似乎没有说过苦,一碗下去,药性渐显,她的睡意来袭,忽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药真能救治你母亲的性命,”

国公爷见这药神奇,不由激动道,

苏时雨颔首:“这药是师尊花数年时间炼制出来的,药效乃世俗之罕见,母亲不会有事了,”

见苏时雨如此笃定,国公爷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母亲身体虚弱,此病伤了根本,届时我会熬些补药送来,让母亲快些恢复,”

“嫣嫣有心了,”

国公爷顿时长舒一口气,这几月的苦闷终于熬到头了,一想到妻子又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心里顿时平静下来,连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

“父亲先去忙正事,此处有我和表姐守着就行,”

苏时雨知道,此刻瘟疫横行,身为肃国公的父亲,肯定也被许多事情缠身,肃国公奉皇命镇守都城,防止得瘟疫流民入城,祸害城中百姓,他不能擅离职守太久,见苏时雨这般说,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表姐,哥哥可曾回过家中,”

自那一战后,圣上命太子殿下等人速速回城,苏时澈不敢违抗圣旨,所以就跟随大部队回城了,沈渊则是诓骗圣上,说旧伤复发,要去朝云山看病,实则是去求梦丸,

“回来过一次,看了眼母亲,又被圣上派去协助太子殿下治理瘟疫,”

苏时雨暗暗思忖,不由的回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来,那时她在城外救治患者,却听说父亲一时不察,竟放进了一个瘟疫病人,不到几日,城中瘟疫四起,圣上一怒之下,将父亲革职查办,要不是师尊炼制出解药,救治百姓,

估计父亲那时便难逃一死,

难怪父亲刚才如此神色匆匆,估计又是接到了看守都城的命令,

这一次,她一定要助父亲逃过这次劫难,

让他免于牢狱之灾,

那时的牢狱之灾,留给父亲的是终身不愈的寒疾,她不想让他再承受寒疾带来的折磨。

“嫣嫣,关于你的事,这几日我去打探了,发现这流言的源头竟然是太史之女楚晚宁,只是不解的是,嫣嫣与她素昧平生,她为何要背地里伤人,”

赵清菱拉着她的手,盈盈的眼眸充满疑惑,

但苏时雨骤然听到这三个字,大脑一片空白,不由想到脖颈的痛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楚晚宁,太史庶女,出生低微,但仗着姑母是皇后,上辈子直接嫁入东宫,成为了沈渊的楚良娣,她装死设计她,沈渊却无论如何都不准她自证,不肯相信她,

若论一切的始作俑者,该是楚晚宁才是,

可重生归来,一切都有了变化,

沈渊已不是太子,她也没有去纠缠沈渊,

现在的她与楚晚宁该不认识才对,

为何她会在背后操纵一切,诋毁她的清誉,

这当中究竟有什么是她所忽略的,

苏时雨想了很久,却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