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整整十三年师生之情。
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教出了这么个玩意。
有人悲就有人喜。
喜的是楼府的人,喜的是楼贵妃的党派,喜的是楼贵妃的儿子襄王殿下。
现场议论嘈杂声鼎沸,却在这时,上方传来了冷冷的嗤笑声。
众人就听到一男子的声音从福芳楼二楼传出:“我怎么听说,当年太子妃怀孕时,与济阳王妃订过一门娃娃亲。”
此声音回荡开的瞬间。
大厅的众人纷纷寻声望去,想寻找说话之人,却没有看到真人现身。
只闻其声:“若按这门亲事来算,今日站在太孙身边理应成为太孙妃的人,应该是济阳王之女,窦洛灵窦姑娘。”
一席话落下。
有人低头看窦心月的方向。
还有人继续寻找声音的主人。
只有窦心月准确的找到了那人的位置。
他缓缓从贵妃榻起身,高挺英俊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一袭竹纹黑袍,双手随意搭在扶手,唇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居高临下看向下方。
众人这才看清说话之人的身份。
这……不正是雍王之……养子,谢小王爷吗?
而谢字危的出现,惹恼了太孙:“谢字危,你这个扫把星,难怪福芳楼被搞的乌烟瘴气,原来是你在此处触了若兮的霉头。”
“来人,立刻把他赶出福芳楼,若兮的认亲宴不欢迎这克星。”
太孙府的护卫立刻冲往二楼,企图捉拿谢字危,把他赶出福芳楼。
可护卫刚靠近谢字危,谢字危便翻越过了护栏,从二楼飞跃而下。
下方不懂武的官员,都被谢字危这一跃惊吓大呼。
很快,谢字危便平稳落地,四周的官员们自觉退后了几步,为谢字危让出了一条道。
太孙见状,戾喝:“快把他抓住,马上让他滚。”
“别呀。”谢字危从一旁勾住了一张圆凳子,旋转了一圈便丝滑坐在圆凳上,一条胳膊搭在餐桌,不嫌事大的继续激化矛盾:“当年皇后娘娘为结两家之好,特意主张,只要济阳王妃生下嫡女,未来的太孙妃便是济阳王的女儿。”
“若无差错,济阳王府应该还保存着一份太孙与济阳王之女的婚书。”
此话一出,席间官员互相议论:
“好像确有此事。”
“只是后来济阳王之女失踪,这桩婚事才作罢。”
“那济阳王之女才应是太孙妃。”
……
议论声势越来越高涨。
楼若兮知道对自己不利,便松开了太孙的手,往后一退。
太孙猛地打了一激灵,回头看身后的女人。
就看到楼若兮已红了双眼,道:“太孙殿下,我不愿为难你。”
“不,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我们分开,就算我与济阳王之女有一纸婚书,也不作数。”太孙坚定的又重新牵起楼若兮的手。
回头再次看向谢字危时,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意:“谢字危,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太孙的亲事还轮不到你说。”
“济阳王一生戎马,战功赫赫,你身为太孙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也不必当众给济阳王之女难堪,糟蹋了忠臣良将之后,令天下人寒心。”
最后一句话说出,席间官员无不认可谢字危的话,看太孙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太孙见形势不对,脸上表情微僵,声音冷沉沉的问:“那你知不知道济阳王之女是谁?”
当然……知道啊。
太孙回头看沈华年的方向,道:“沈世子,你出来告诉所有人,济阳王之女是你的谁?”
沈华年脸色大变。
跟窦心月在福芳楼彻底闹僵之后,沈华年第一时间去太孙府找太孙。
把济阳王之女的前身全盘托出,要太孙出面,帮他与窦心月重新牵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