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若兮以为他在故意怠慢自己,皱眉喝道:“杜嬷嬷,还不去账房取钱来。”
杜嬷嬷面露异色,抬眸瞧了瞧沈华年的方向。
沈华年见状,为维护楼若兮的主母威严,他冷声道:“夫人也使不动你了吗?”
杜嬷嬷立刻跪下,拿出了账本,递给沈华年:“世子,并非奴婢故意怠慢新夫人,而是账房里取不出那么多钱。”
“那就去国公府的铺子里取,无论如何都要凑齐这十五万两来。”沈华年道。
杜嬷嬷心中暗叹,直言:“无论是铺子,还是账房,恐怕都难以凑够十五万两银子替小姐赎罪。”
沈慧顿时急眼了:“杜嬷嬷,你这话是何意?咱们府上平日吃穿用度奢侈,怎到了要用银子的时候便拿不出来,是不是你们贪墨了去。”
杜嬷嬷吓的脸色发白,赶紧替自己辩解:“天地良心啊,小姐和太太平日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大夫人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来的银子,荣国公府早就入不敷出,只是大夫人不想让太太操心银钱之事,一直在暗中帮太太平国公府这些年留下来的烂账。”
“你说什么?”楼若兮坐不住了。
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扶着肚子,猛然站起身。
楼心月竟一直用她的嫁妆供养荣国公府。
她是不是蠢……
杜嬷嬷抬头一看,对上的是楼若兮阴沉可怖的表情。
她头皮发麻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指着被沈华年拿过去的账本,战战兢兢的回道:“公中银钱来走去向,都一一在这账本内,何年何月何日,何人取走何物,什么时辰取走,几人来取,都有明细,一问便可查清,如今公中能用的银钱,就只有八百两,还是三个月前,从东街的铺子收回来的一点点收益,大夫人根本没动过这笔银子,全是用自己的嫁妆供养着荣国公府,所以荣国公府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替小姐赎罪。”
沈慧狠狠打了几个冷颤。
听到杜嬷嬷话的谢放,直接扬手一挥:“带走。”
押着沈慧的司都府卫,迅速架起了她。
沈慧回过神来,尖叫大呼:“不要,哥哥……”
“法不容作恶之人,今日内凑不齐十五万两,明日行刑,带走。”谢放声音洪亮的低吼。
司都府卫不管沈慧的挣扎,硬往外拖。
沈慧看向了自己的新嫂嫂,大声道:“我有钱,我有钱,我有一套青雀翡翠头面,价值连城,可换取十五万两赎我的罪行,嫂嫂,你答应过我的,要把青雀翡翠头面送给我的,我现在要把它卖了,你快拿出来。”
青雀翡翠头面从沈华年耳边划过时,他瞳孔震颤了几下,下意识回头看向楼若兮:“你要把青雀翡翠头面送给慧娘?”
楼若兮心头一跳。
她用沈慧一直觊觎的青雀翡翠头面收买沈慧的心。
又暗示她去黑市买一笼毒蛇。
趁着夜黑风高时将毒蛇送入楼心月的房中。
她知道并不能毒死楼心月,却可以借此机会让楼心月反击沈慧,然后她就可以抓住楼心月的把柄。
哪知楼心月那边并没有对沈慧动手脚。
于是她就帮沈慧自导自演,让她假装被毒蛇咬伤,赖在楼心月的头上。
而这青雀翡翠头面便是封口费。
方才沈华年问她时,她心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却很快镇定下来,道:“这是我给妹妹的见面礼,听府里的下人说,慧娘一直很喜欢这套头面,我便跟慧娘说,只要她能熬过蛇毒,便将这套头面送给她,我没想到慧娘她……”
她低下头,抹泪:“竟是想害姐姐。”
“不过夫君你放心,我不会看着慧娘被带回司都府受刑,禇珍,你现在去库房将这套头面拿来,送去当铺当了。”
沈华年呼吸微沉。
看到楼若兮这般坦诚的模样,他怎能怀疑若兮。
他回头对司都府卫道:“先放了她,我们会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