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了司都府拿人吗?”
谢字危挽起袖子,放在医垫上,把自己当成与求医者一样的人,压低声音回道:“今日我休沐,你可以不必唤我大人。”
“小王爷?”
谢字危:“……”
楼心月没把手伸过去帮他把脉,而是下逐客令:“我昨夜已帮小王爷看诊过,你只需按我方子去抓药。”
“啪。”谢字危当场拿出了她写的“药方”。
“药房掌事看不懂,不知该如何抓这方子的药,还请楼大夫为我解答。”
楼心月往自己昨夜写的“药方”瞥了一眼,神色淡定:“名单上的人,是沈华年在淮州受赂与贿赂他人的名单,按我提供的名单去审问这些人,可连根拔起,重创背后的势力,让大人记一大功。”
“你是在帮我记一大功,还是想用此威胁你的夫君,让他同你和离。”
楼心月抿嘴,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谢字危同样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可微眯起的双眸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一个被看穿后,面色沉静无波。
一个看穿对方后,略显得意。
而被看穿的人,却无一丝心虚,反将了他一军:“我手里的人脉,可不止小王爷一人,只怕小王爷的身体等不了太久,你还有一日。”
月圆日,蛊蚕出,他的天地只剩下冰天雪地。
那般锥骨刺痛,至人心生恐惧,又生不如死。
他提前休沐,怕是在等蛊蚕冰毒发作。
谢字危眼底的笑慢慢收敛,然后收起了楼心月给的名单,塞回衣襟内,沉声道:“本官昨夜便已让人乔装出城前往淮州,需两三个月……”
“先查沈华年,很快的,他只是小罗罗,贪款在楼若兮养父母手里,你只需将他养父母带到九洲来,到时我会设局让你拿到罪证。”
谢字危听她井条有序的安排,心中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沈世子娶了你,真是好大的福气呀,可惜了……”他摇了摇头:“他无福消受。”
“那你打算如何引他们上钩?”谢字危好奇的问。
楼心月把另一张“方子”递给他:“这是你的方子。”
说到“方子”二字,楼心月黛眉微挑。
谢字危接过药方看了看,顿时被逗笑了。
这时,谢放骑马出现在城门。
他把马系在对面的树头下,便匆匆走向谢字危,禀报道:“大人,已经把沈小姐控制起来了,但是她哭的要死要活,闹着要见大人您~”
谢字危皱眉,脸色阴沉了下来,把手里的“方子”递给谢放。
谢放接过一看,以为自己看错了。
谢字危道:“就按你看到的方子去办,跟沈世子说,沈小姐的罪行证据确凿,再加上自导自演污蔑他人之罪,要么他替妹受刑代过,要么一根手指一万两,拿十万两银子抵消罪刑,另外再给楼夫人拿五万两赔偿金。”
要么受刑,要么拿钱消灾,在乾朝律法是被允许的。
只是拿钱消刑的数额太大。
没人拿得出那笔钱。
对于早已是空壳的荣国公府来说,莫说十五万两,他们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
第011章 楼若兮第一计,破财3
此时,荣国公府。
沈华年雷霆大怒:“慧娘,你怎能往心月房中放入毒蛇,又自导自演假装被毒蛇咬伤,攀咬心月害你,偏我还怪罪了心月,这三年我不在家,你都变成什么样子。”
“哥哥,我知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呀,若我被拖入司都府受十日拶刑,那我这双手可就废了,我还未婚配,不能失去双手,哥哥,你要帮帮我。”
沈慧跪在沈华年面前,大声哭嚎。
楼若兮坐在一旁,手扶着肚子,也给沈慧求情:“夫君,慧娘还小,不懂事,此事说起来不过是一桩后宅之事,远用不上司都府的人亲自上门,更何况姐姐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