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求求你了，不要让阿城死掉，求求你救救阿城......”

“西西，那颗心脏已经坏了，如果不摘掉，许知羡会死。”

“那就让她死啊！”陶西的表情狰狞又癫狂。

“她害死我的阿城，她为什么不可以死？既然她早晚都会死，当初又为什么要抢走阿城的心脏，害他活不下去！”

“陶淮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摘掉阿城心脏的时候，他还没死！”

陶淮安蹙眉。

他试图跟陶西解释。

“当初阿城脑部重创，原本就活不下去了，手术前我们确认了他的捐献书，也征得他父母同意，所有程序都合规合法，如果阿城真的没死，或者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我们都不可能做这个决定。”

陶西却用刺耳的尖叫强行打断他的话。

“就是你们害死了阿城，就是你们！”

她激动地扯掉手上的输液管，手背上立刻鲜血直流。

陶淮安心疼地抱住她。

“西西，你听我说，阿城他已经死了，那颗心脏原本也应该跟着一起死掉，但是因为放在许知羡身体里，才多留了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许知羡留不住那颗心脏了。”

他的声音也开始隐隐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哽咽起来。

“如果不换掉那颗心脏，许知羡也会死。”

许知羡会死。

他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

他想让许知羡向生病的陶西赎罪，但从来没想过让她死。

他甚至开始害怕，如果许知羡真死了，那他怎么办？

9

晚上，医院又来问陶淮安打算什么时候给许知羡做手术。

陶淮安看着刚刚打完镇定剂安静下来的陶西，有些犹豫。

“再等等，西西现在还不能接受，等我开导好她，不然我怕她会想不开。”

医生的表情有些凝重。

“陶先生，许小姐现在的身体负荷太大，多拖一天，手术成功的几率就越小，我的建议还是尽早做手术。”

陶淮安刚想开口，病床上的陶西忽然痛苦地抽起来。

“阿城......”

她好像在做噩梦。

陶淮南顾不上其他的，只能先去安抚惊厥的陶西。

“西西，我在，我是阿城。”

陶西睁开眼，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阿城，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不然你就带我一起走，我不想独自留在没有你的世界。”

陶淮安内心酸涩。

他抱着怀里的陶西，一遍遍安抚她：“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你，我哪儿也不去。”

陶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忽然问：“你会被许知羡抢走吗？”

陶淮安拧眉：“不会，我只是西西一个人的。”

他以阿城的身份回答，他觉得合情合理。

但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陶西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不管是陶淮安还是阿城，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贴在陶淮安胸口，把手掌贴近他心脏跳动的地方。

忽然犹如鬼魅一般开了口。

“那我们让许知羡死好不好？”

陶淮安脊背一僵。

“西西？”

她抬起泪眼看他：“我们让许知羡死，这样死的人就不会是你了，她就不会抢走你的心脏。”

陶淮安松了口气。

原来她还在发病。

刚刚有一瞬，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陶西真的希望许知羡死地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