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脉象分明就是先天亏损,墨云渊怎么会认为是因他而起?

她思索之时,林婉娇和严嬷嬷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林婉娇轻声啜泣起来:

“表哥,别为难嫂嫂了,我们之间有过节,她肯为我把脉就已经很好了。”

“许是我福薄,注定......”

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让人有几分心疼。

墨云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哄着:

“不会的,我就算是豁出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让你活下去。”

林婉娇藏在他怀中,朝着桑榆投来挑衅的目光。

也许是早已知晓了墨云渊的心意,她现在已经麻木了。

看到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心里却没有那么难过,只觉得恶心。

桑榆冷声问道:

“脉已诊完,你该兑现承诺,放阿玉回来了。”

“放?”

墨云渊推开林婉娇,嗤笑一声,“我原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却因为和娇娇有过节,便不愿好好替她诊治。”

“既然你没有诚意,交易也做不得数,就让阿玉在地牢待到找出凶手为止。”

说完,他揽着林婉娇转身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桑榆不禁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还有两天,皇后便能回宫。

可是阿玉,恐怕撑不了那么久了。

6

为了救出阿玉,桑榆假意答应了要替林婉娇诊治。

只是需要找齐三味极其珍贵的药材。

百年的蛇胆、千年的人参,还有万年的无花果。

林婉娇的身体很健康,她没想过要医治,一切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

墨云渊接过单子,一口应下,果然让人把阿玉放了出来。

地牢铁门打开的瞬间,腐臭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桑榆一眼望见蜷缩在墙角阿玉。

她的脸上满是青紫,十根手指也被用了刑,扭曲变形的关节处还凝结着暗红血痂。

她颤抖着将人搂进怀里,却换来阿玉一声压抑的闷哼。

回到房中,桑榆小心翼翼褪去阿玉的衣物,密密麻麻的鞭痕显露出来。

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哽咽道:

“阿玉,是我对不住你,我带你离开。”

话音刚落,墨云渊突然推门进来。

“离开?谁要离开?”

屏风后,桑榆用毛巾裹住阿玉的身体,挡在她面前,面色不改。

“我是说,若寻不齐林婉娇的药材,我便带着阿玉离开去寻。”

墨云渊盯着她看了片刻,也没能找到一丝破绽。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放在桌上。

“这是皇上御赐的生肌膏,对治疗外伤有奇效,给阿玉的。”

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阿玉望着桌上的玉瓶,虚弱地问:

“夫人,您说会带我离开,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出去了再一一同你说。”

桑榆小心翼翼涂抹药膏,又把她哄睡后,轻手轻脚掩上了房门。

回到房间,林婉娇正坐在桌前饮茶。

“桑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大婚那日,你在偏院都看到了吧?所以回去才会勾得表哥跟你圆了房!”

原来林婉娇看到了,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林婉娇误以为她勾着墨云渊圆了房,所以故意烫伤她,还把阿玉也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