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琳琅凑近了些，声音变得柔和，“我哥从来就不在乎那些，他在乎的不是勇敢的季疏桐或者是因为害怕而退缩的季疏桐。”

“他愿意等，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窗外的雪又下大了，扑簌簌地打在窗户上。季疏桐感到眼眶发热，不知是蒸汽还是泪水的缘故。

“我不是害怕……”她轻声说，“我只是不想带着过去的阴影走进新的感情。那样对云川不公平。”

谢琳琅翻了个白眼：“拜托，谁没有过去？我哥比你大两岁，你真把他当一张白纸？”她喝干杯中的酒，“重要的是现在，是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夜深了，两人裹着浴袍回到房间。季疏桐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雪山在月光下的轮廓，忽然明白了什么。

第四天清晨，季疏桐没有再去面包店。

她早早起床，亲手做了两人份的早餐，香气弥漫在整个小木屋里。

当谢云川推开餐厅的门时，明显愣住了。他下巴上还有未刮净的胡茬，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也没休息好。

“今天……”季疏桐鼓起勇气直视谢云川的眼睛，“我想去山脚下的那个湖看看。你要一起吗？”

谢云川的嘴角微微上扬：“荣幸之至。”

季疏桐和谢云川并肩走在结冰的湖边，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关于前几天……”季疏桐终于开口，“我很抱歉突然躲着你。”

谢云川摇摇头：“不需要道歉。我理解你需要时间。”

季疏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我躲着你是因为……”她深吸一口气，“我害怕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给你应得的回应。”

谢云川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疏桐，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可以等，等到你完全放下过去的那一天。”

季疏桐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融化。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谢云川的手：“谢谢你的耐心。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慢慢来？”

谢云川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好，慢慢来。”

第二十一章

牢房里，贺司珩蜷缩在角落，手指在墙壁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三个月不见天日的关禁闭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而今天送来的照片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照片上，季疏桐和谢云川站在雪山脚下，她仰头笑着，而谢云川正温柔地为她拂去发间的雪花。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董事会全体祝您观赏愉快。】

贺司珩将照片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般飘落，他疯狂地用头撞击墙壁，直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季疏桐……季疏桐……”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你怎么敢……怎么敢……”

狱警闻声赶来，看见的是满地狼藉和一个形如恶鬼的男人。

贺司珩双眼充血，嘴角挂着疯狂的笑意，手上还紧紧攥着照片的一角。

“贺先生，请冷静。”狱警谨慎地靠近，“您的律师要求见您。”

贺司珩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却更加骇人：“告诉他……告诉董事会那些老东西……”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所有人……”

当夜，监控录像显示贺司珩在牢房里用磨尖的牙刷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染红了整张床单，而他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景象。

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木屋前，谢琳琅正忙着指挥工人布置场地。

“再往左一点……对，就是那里！”谢琳琅指着最高的一棵树，“把那个雪花的装饰挂上去。”

谢云川站在一旁，罕见地显得有些紧张：“你确定这样不会太突然？她说想慢慢来……"

“哥，”谢琳琅翻了个白眼，“女生说慢慢来的意思是要你浪漫一点，不是真的让你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