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手中的信，他的眼神暗了暗，却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牛奶要凉了。”

“他说……”季疏桐抬起头，“你不是好人。”

谢云川沉默片刻，忽然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你可以自己去看。”他将文件递给她，“关于我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

季疏桐愣住了。

“包括大学退学的事。”谢云川的声音很轻，“如果你想，也可以去找琳琅去问具体的细节。”

夜深人静时，季疏桐在台灯下翻看那份档案。

谢云川，28岁，曾就读于Q大金融系。

大二时因【暴力事件】退学，档案里还附着几张模糊的照片。

年轻的谢云川满脸是血，而地上躺着个昏迷不醒的男生。

她继续往下翻，突然发现一份被夹在中间的旧报纸。

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印着：【Q大学生见义勇为反被诬，受害者家属拒绝作证。】

报道旁边是张更清晰的照片，倒在地上的男生手腕上，戴着贺氏集团的员工徽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时，季疏桐发现谢云川在露台上睡着了。

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贺氏集团最近的股价走势。

她轻轻为他披上毛毯，却惊醒了浅眠的男人。

“查清楚了？”谢云川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季疏桐点点头，突然问：“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因为……”谢云川抬头看她，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从你嘴里说出的‘相信你’，比我主动说的‘相信我’要珍贵千万倍。”

风吹动窗帘，季疏桐望着他，忽然想起在威尼斯的那天。

当贺司珩当街纠缠她时，是谢云川第一时间挡在了她前面。

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在夕阳下泛起金光。

谢云川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疏桐，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雪花造型的钻戒，“如果你愿意，请允许我参与你的未来。”

季疏桐看着那枚戒指，久久没有出声。

“我不急着要答案。”谢云川站起身，体贴地拉开距离，“你可以慢慢想，一年，十年……”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用担心，我很有耐心。”

第二十章

季疏桐将羊毛围巾又裹紧了一圈，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

她独自走在覆满新雪的街道上，刻意避开了与谢云川共处的时间。

自从三天前看完那份档案，她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云川。或者是说，从谢云川挑明了对自己的心意之后，她便再也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每当那双温和的眼睛望过来，她就会想起报纸上那个满脸是血却依然倔强的少年，想起他为自己挡在贺司珩面前的背影，想起他递出戒指时微微颤抖的手指。

“早上好，季小姐。”面包店的老板娘热情招呼道，“今天还是只要一个牛角包吗？谢先生没一起来？”

季疏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他……今天有事。”

这个借口她已经用了三天，连自己都觉得拙劣。

捧着热腾腾的面包，季疏桐拐进小镇图书馆。

这栋古老的石砌建筑成了她最近的避难所，顶层靠窗的位置足够隐蔽，不会被人轻易找到。

她翻开一本诗集，目光却不断飘向窗外。

远处的滑雪场上，几个身影正顺着坡道飞驰而下，其中有个高挑的背影像极了谢云川。

季疏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那人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她轻声自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是害怕再次受伤？还是害怕自己不值得这样的深情？或者，是害怕承认已经对谢云川……

“原来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季疏桐浑身一颤。谢琳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