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珩的手机掉在水洼里，屏幕上不断跳出新的来电显示。

他徒劳地想要抓住季疏桐的衣角，却被轻飘飘的躲过。车辆鸣笛的声音响起，谢云川的车停在不远处，车门大开。

“这是最后一次。”季疏桐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雨幕中，贺司珩看着那辆黑色轿车载着季疏桐消失在街角。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拨通了电话：“联系航线，准备回国。”

“另外……”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底翻涌着疯狂，“给地下室那位加点‘料’。”

贺氏大厦顶楼会议室内气氛十分凝重。

董事会的所有人面色铁青地看着投影屏。

上面罗列着贺司珩近期所有失职记录，最触目惊心的是楚氏提供的财务漏洞证明。

“根据章程第17条，董事会提议暂时冻结您的决策权。”老董事将文件推过来，“请您签字。”

钢笔在贺司珩指间转了个圈。

他突然笑了：“王叔，您儿子在澳门赌场欠的两千万，是用公司流水填的吧？”

会议室瞬间一片死寂。

三小时后，贺司珩走出大厦。他扯开领带，对电话那头吩咐：“把视频发过去。”

地下室的白炽灯滋滋作响。

楚明薇被铁链锁在墙角，曾经精致的卷发结成绺，身上更是已经满是血渍。

听见脚步声，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往后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贺司珩拎着酒瓶在她面前蹲下，酒精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发酵。

“医生说疏桐的眼睛本来能治好。”他捏住楚明薇的下巴，将酒液浇在她溃烂的伤口上，“你买通医生拖延治疗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楚明薇的惨叫在地下室回荡。

贺司珩却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她扭曲的脸：“笑一个，疏桐在看呢。”

民宿里，季疏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视频里的楚明薇已经不成人形，而贺司珩的声音如同恶鬼低语：【这是背叛你的代价】

季疏桐沉默良久，她将手机卡取出，折断，扔进了壁炉。

火光跃动的刹那，过往的一切仿佛都被烧成了灰。

第十七章

贺司珩从地下室走出来时，天刚蒙蒙亮。

他站在楼梯口，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指缝间的血迹。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尽头处是地下室半开的门，里面隐约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贺总！”助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谢云川刚刚向媒体曝光了楚小姐的视频，现在全网都在……”

贺司珩挂断电话，点开新闻推送。

#贺氏集团董事长涉嫌非法拘禁#

#楚氏千金遭虐待视频曝光#

#警方称已立案调查#

热搜前十条全是相关话题。

视频里，楚明薇蜷缩在墙角，满脸血污，神志不清地念叨着各种含糊不清的话语，依稀能听到“贺司珩”等字眼。

手机滑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是他发给季疏桐的视频。

贺司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像一只濒死的困兽。

而此时的季疏桐坐在露台上，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花茶，满满啜饮着。

谢琳琅把平板推到她面前：“看新闻了吗？”

屏幕上，贺司珩被记者围堵在警局门口的画面不断重播。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面对着镜头一言不发。评论区一片骂声：

【人渣！这还是二十一世纪吗？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豪门恩怨啊……】

【难怪季小姐要离婚！这种人谁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最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