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点头,拎着一桶冰水走进房间。楚明薇的尖叫声很快被水声淹没。
楼上书房里,贺司珩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威士忌。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躁郁。
“还是没找到?”他盯着电脑屏幕,声音嘶哑。
视频那头的助理摇头:“谢家咬定谢琳琅出国旅游了,我们查了航班记录,确实有她的出境信息,但……”
“但什么?”
“但出行的只有谢琳琅一个人,没有季小姐的记录。”
贺司珩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颓然的仰起头。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地下室的实时影像。
楚明薇被按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保镖正按着他的命令,用皮带抽打她的后背。
曾几何时,季疏桐也是这样跪在雨里,浑身湿透,而他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贺司珩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他关掉监控,抓起酒瓶直接往喉咙里灌。
酒精麻痹了神经,却让记忆越发清晰。
季疏桐失明后摸索着给他系领带的模样,她发现他时装睡时颤抖的睫毛,还有她最后留下的那张视力恢复证明……
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场景全部在此刻浮现在眼前,折磨着他的心脏。
“疏桐……”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抽屉里的婚戒。
窗外,暴雨倾盆。
而在千里之外的瑞士,季疏桐正站在雪山下的小旅馆窗前,望着满天繁星。
谢琳琅推门而入,兴奋地晃着手机:“疏桐!好消息!楚家完了!”
季疏桐接过手机,扫了一眼新闻标题,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
她将手机还给谢琳琅,轻声道:“与我无关了。”
第十四章
贺氏集团顶楼会议室内,董事们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投影屏上的季度报表显示着触目惊心的赤字,而主座上……
空无一人。
“这个季度的财报根本没法看!贺总究竟在忙什么?!”财务总监将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
董事席里有人冷哼了一声:“为了个女人……我看贺家也是到头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贺司珩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门口,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开始吧。”他径直走向主座,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屏幕上是欧洲分部发来的考察照片。
贺司珩机械地滑动着,突然指尖一顿。
在威尼斯运河边的某张街拍里,两个戴着墨镜的亚洲女子身影一闪而过。
其中一人模糊但熟悉的侧影,在他瞳孔中放大成刺目的焦点。
“把这张照片发技术部,”他将平板扔回给助理,声音压得极低,“二十分钟内我要确认是不是她。”
会议草草结束后,技术部的分析报告已经摆在办公桌上。
照片经过放大增强后,季疏桐耳垂上那枚小小的月牙形胎记清晰可见。
而她身旁的谢琳琅正指着某家店铺说笑,背景里隐约可见一个高挑男人的侧影。
是谢云川。
贺司珩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最近谢氏集团处处作梗的合作案,想起谢云川一次次“恰好”的缺席会议,一切都串联成清晰的线索。
谢家不仅藏起了季疏桐,谢云川本人更是亲自在威尼斯陪着她!
“订最近一班去威尼斯的机票。”他抓起西装外套,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威尼斯的黄昏将运河染成金色。
季疏桐倚在贡多拉的船头,指尖掠过温热的水面。
她几乎算得上是痴迷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前面就是传说中的叹息桥。”谢云川坐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