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被粗暴掀开,几个士兵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拖起她就往外拽。
谢清棠的指甲在泥地上刮出几道血痕,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重重扔在初瑾潇脚下。
月光惨白,照得宋婉柔的红衣格外刺目。
“瑾潇哥哥,我好心给她安排单独的营帐,她竟偷取军中机密!”
宋婉柔眼眶通红,手中攥着一卷染血的羊皮纸。
谢清棠挣扎着撑起身子:“我没有……”
“啪!”
一叠文书狠狠砸在她脸上,锋利的纸缘割破她的脸颊。
初瑾潇的声音比塞北的寒风更冷:“那这是什么?”
地上散开的布防图上,墨迹还未干透。
谢清棠瞳孔骤缩。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宋婉柔掩在袖口后的冷笑。
“绑起来。”
初瑾潇一挥手,铁链哗啦啦缠上谢清棠的手腕。
她被拖到校场中央,粗粝的麻绳勒进尚未结痂的鞭伤,血珠顺着绳索滴落。
“认罪。”
初瑾潇抽出马鞭,“说出你的同谋,本王给你个痛快。”
“我没有偷……”
“啪!”
第一鞭抽在她锁骨上,皮肉绽开的声响让围观的士兵们兴奋地骚动起来。
“谢清棠,你太让本王失望了。”初瑾潇的鞭子沾着盐水,每一下都撕开新的伤口,“这些年教你的规矩,都喂了狗吗?”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谢清棠在剧痛中看向宋婉柔。
那个站在初瑾潇身后的女人,唇角挂着得意的笑。
第二十七鞭落下时,谢清棠的眼泪终于滑落。
她咳出一口血沫,染血的牙齿白得瘆人:“好痛。”
可是身上再疼,也比不过她心间的疼。
第七章
谢清棠的眼框通红,她望着宋婉柔,眼眸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绝望。
初瑾潇心头莫名一紧,猛地攥紧了鞭柄。
“放她下来。”他冷声命令。
士兵们解开绳索,谢清棠像断线的木偶般滑落在地,血染红了身下的沙土。
初瑾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冰冷。
“既然不肯认罪,那就让全营的人都看看,叛徒是什么下场。”
沉重的木枷扣上谢清棠纤细的脖颈,粗糙的麻绳勒进她血肉模糊的手腕。
她被粗暴地塞进囚笼,笼门“哐当”一声合上,震得她耳膜生疼。
“游营示众!”
囚笼被推上板车,缓缓驶过军营。
“叛徒!贱人!”
“偷布防图?就该活剐了她!”
……
宋婉柔突然拽了拽初瑾潇的衣袖:“瑾潇哥哥,要不算了吧?”
她垂眸看向笼中奄奄一息的谢清棠,声音刻意放柔。
“清棠这种小姑娘家,心里脆弱的很,可不像我皮糙肉厚的……”
说着还故意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浅淡的疤痕。
初瑾潇目光立刻柔和下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就是太心软。”
“既然婉柔为你求情……”
他转向谢清棠时,眼神又恢复冰冷,“来人,放她出来。”
回王府的马车上,宋婉柔靠在初瑾潇肩头,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
“瑾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