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活多久？

正想着床头柜上，她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脏漏跳了一拍。

是顾煦野。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两头，都是长久的沉默。

谁也没有先开口，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着的，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还是顾煦野先打破了沉寂。

“姐姐，我替你报了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嗯，我知道。”

林若雨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顾煦野的心上。

又是一阵沉默。

“我......我把念念接过来了，她很好。”

“嗯。”

“我......”

顾煦野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三个字。

“我可以来找你吗？”

林若雨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连绵不绝的雪山，和那片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天。

这里很美，很安静。

像是一个可以埋葬所有过往的地方。

“别来了，我跟周耀霆会过得很好，你就好好照顾念念。”

第20章 20

顾煦野怎么可能不去见，他挂了电话，立刻动身。

顾家的私人飞机，在最短的时间内，申请到了飞往瑞士的航线。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没有合过一次眼。

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云海，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她的一颦一笑。

从初见时那个清冷倔强，为寻他走投无路的“菩萨姐姐”。

到后来，躺在他怀里，笑得眉眼弯弯，说要给女儿取名叫念念的爱人。

再到顾家宴会上，那个穿着旗袍，眼神疏离，对他喊着“煦野弟弟”的陌生人。

最后，是仓库里，那个浑身是血，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反复切割。

飞机降落。

顾煦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坐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专车。

“他们具体在哪？”

来接头的助理，犹豫了下说：“我查到小姐在疗养院，小姐她，她得了癌症”

顾煦野脑中瞬间空白，耳朵像是蜂鸣了好一会。

癌症？！

怎么可能？！

顾煦野这才想起许多细节，她总是按着腹部，对付王家也挑在不合适的时候。

原来都是因为她没时间了？！

车窗外，是童话般的雪景。

可他无心欣赏。

他的心里，只有一片荒芜。

车子停在疗养院的大门外。

顾煦野下了车，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里，让他因缺氧而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看着眼前那栋在雪中静谧矗立的白色建筑。

她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