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宁忽然就没那么慌了,手指下意识玩弄自?己头发:“是喻梨告诉你的,我跟她闹着玩儿的,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沈砚就笑了一下,把茶杯往前身旁推了一下,那里站着方禹:“不急,喝杯茶慢慢想,也许喝着喝着就想起?来了。”

方禹便很乖觉地拿起?茶杯递给赵可宁,还偷偷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赵可宁确实渴,一路被抓过来,担心受怕,这会?儿听沈砚的意思,心里稍稍镇定,于是一饮而尽,一屁股坐在旁边矮几上:“告诉你跟告诉喻梨可不是一个价,沈砚,拜你这个疯狗所赐,我们家现在什么样你也是知道的,200万是告诉喻梨的价格,你的话,得1000万,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为方苒那个小婊子立的深情人设呢?”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方禹听她提起?妹妹,立刻威胁。

沈砚淡淡扯了一下唇角,后背有?些放松得往后靠,没顺着她的话,反而说:“怎么,你问喻梨要两百万喻梨没给?”

“这姑娘现在精明着呢,没以前好哄,还是以前可爱,对不对?以前问她借什么,要什么,她想都不想就答应,多仗义。”赵可宁玩着手指甲。

“仗义你们一起?冤枉她搞霸凌?”

“怎么算冤枉呢?小公主高高在上,讨厌谁,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吗,我们天天追她屁股后面跑,拿她好处,总得帮她做点什么呗,我们都是好心。”

沈砚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

“贱货!我妹妹就是被你们这些烂人逼死的!”方禹听到这儿来气,抓住了赵可宁的领口。

“你妹妹的死关我们屁事?,你以为她是什么好鸟,她精明着呢,成天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要勒索我们!跳楼,谁信她会?跳楼!”赵可宁有?点慌乱,但?是嘴巴上依然伶俐。

“你胡说八道,我妹妹胆子小得很,要不是你们逼她,她怎么会?……”方禹说不下去,方苒的案子基本已经确定,是他杀。

“放开,方禹。”沈砚说。

方禹不得不放开她。

“当年你们的口供里,怎么没有?提这些?”沈砚抬手给自己添了茶,行云流水的动作,透着惯常的优雅。

赵可宁:“先给我来根烟。”

沈砚没犹豫,随手将旁边的打火机跟烟盒丢给她。

赵可宁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要我说也行,后面的得收钱,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套我话。”

沈砚挑了一下眉,摩挲了一下茶杯口:“你的话不值那么多,警方那边已经掌握比你更有?利的证据,但?是赵可宁,你们涉及到当年集体给假口供,你说,我该不该把你们都交给警方?”

赵可宁又?哆嗦了一下,几乎从踏进这间房间开始,她已经隐约预感,自?己讨不了什么便宜,沈砚可没有?喻梨那么好糊弄。

“你少?吓唬我,我们当时?年纪小,能知道什么厉害关系,口供不口供的,我们吓到忘记跟警察叔叔说而已。”她强装镇定。

沈砚漫不经心:“10万,只值10万。要么,把你交给警察,你跟警察慢慢解释补充,要么,你把你知道的卖给我,反正方苒的案子已经定性,你知道的,也不过是对真相的具体补充而已?”

赵可宁琢磨了一下,咬咬牙:“我们当时?年纪都太小了,方苒的死,警方说可能是自?杀,推断是一起?校园霸凌案件,大家其实都很害怕,幸好,方苒的日记里提到的只有?一个人,喻梨。”

“喻梨的名声?,学校里都知道的,她为了你,找过多少?女生?的麻烦?顺水推舟的事?情而已,谁不想第一时?间把自?己摘出来,喻梨家有?权有?势,比我们更能处理?这种事?,她不会?怎么样的。”

“太害怕了,父母的压力,警察的压力,学校的压力,谁经历过这些,都只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况且,方苒自?己也写日记,都是对喻梨的讨厌,大家都只想早点结束这件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