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鹭惊慌失措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蒲介修仍旧控制着她的手,一寸寸拔出匕首,又狠狠刺入。

蒲介修浑身冒冷汗,疼得止不住眼球上翻,但他还是笑着对怀鹭说:“我吃过止疼药了。”

怀鹭趁他无力,松开了手:“你不如直接做手术切了,在我面前做什么秀。”

蒲介修眉眼弯弯,笑意从眼角蔓延:“让你生气的东西,当然要亲手了结才解气。”

怀鹭喊了两声白牙,她知道屋外一直有人守着,但迟迟无人回应。

蒲介修让她别喊了:“今晚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不会有人打扰的。”

怀鹭被他暧昧的形容惹恼,走到门前拉了两下门,发现门被人锁了。

蒲介修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疼痛之余是满脸的志得意满。

怀鹭镇定下来,指着衣帽间的门说:“蒲介修,你和蒲娇娇颠鸾倒凤的时候,我就在这扇门后,当时你也从外面锁了衣帽间的门。”

蒲介修从容的表情瞬间凝固,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怀鹭冷静得古怪,她字字诛心:“但我并不生气,因为我不爱你。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我真正的心上人,计划着离开你,我只觉得你脏。”

蒲介修赎罪的话卡在喉咙,此刻说什么都觉得苍白。

怀鹭大力拍门,一直靠在墙上的白牙哽咽道:“鹭姐,修哥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开门。”

怀鹭看着蒲介修身下漫开的血,双手环胸倚在门上:“好啊,那就等到他死了再开门。”

白牙的手覆上门把手,带动钥匙撞出清脆的声响,但片刻后,又归于安静。

蒲介修的眼神愈发浑浊,他蓄着一口气,伸手从背后的枕头下,摸出了一把手枪。

他艰难地喘 息,金属的光泽在灯光的照射下扎进了怀鹭眼中。

怀鹭看着蒲介修绷着手臂,果断坚定地抬起枪指着她。

“你敢走,我就敢开枪,我们说过要死在一起的。”

怀鹭丝毫不惧,松散地靠在门上,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枪口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蒲介修推弹上膛后,食指放在扳机上。

“砰!”

蒲介修坏笑着模拟枪声,怀鹭吐出一口浊气,忍无可忍地朝他走了两步。

蒲介修保持着用枪指着怀鹭的动作,猛地扣动扳机。

枪声在房内炸响,余音回荡。

19

怀鹭眨了眨眼。

蒲介修收回手,把枪抵在了自己心口说:“该你了。”

怀鹭没好气地问:“什么该我了?赌命吗?一人一枪,看谁先死?”

蒲介修轻轻“嗯”了一声:“这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运气好的话,你一会就可以离开了。”

怀鹭才不会和他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用不着,你不如放白牙进来,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天。”

蒲介修唇角噙着笑:“阿鹭,你舍不得我。”

怀鹭没否认,她不是冷血动物,退一万步讲,她和蒲介修也有过命的交情,她做不到心中毫无波澜。

初遇那年立下“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誓言时,她是付出过真心的。

否则蒲娇娇嫌麻烦抛弃他的那几年苦日子,她也不会甘之如饴地陪着他。

蒲介修又用力把枪口往身上压,逼着怀鹭做抉择:“你自己开枪,还是我替你来。”

怀鹭觉得他胡闹,想用缓兵之计先把枪抢下来,于是说要自己开枪。

她刚弯腰拿到枪,就被蒲介修一把拽倒,她怕压到蒲介修的伤没挣扎,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趴在他怀里。

蒲介修抱住她,喉间溢出绵长的叹息:“终于又抱到你了,以前不管我有什么头疼脑热,抱着你总会好很多,你就是我的止疼药。”

蒲介修哽咽了一瞬又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你救了我......要是没有后面这些事,我们现在会不会已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