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僵硬的膝盖起身,却无意中瞥见了放在一旁还愿的血经。
好奇心让她翻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本。
可在看到上面的字迹时,她双手一颤,经书应声落地。
“信男陆云深,愿用十年阳寿,换阮心宁岁岁无忧。”
“信男陆云深,愿分担阮心宁的忧愁,带给她无尽欢乐。”
“信男陆云深,祈求阮心宁能够心悦于我,若我心愿达成,必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每一本经书都用鲜血抄录百遍,每一遍都写着陆云深曾经对自己的深情。
这几十本血经,最早一本是写于他们初次相遇,最晚一本是写于他们成婚当年。
可惜,当初一心对她的男人已经不见。
阮心宁拿好血经,向外走去。
这一次,她不光为沐瑶抄下了平安血经,还额外为他们二人抄录一本姻缘经。
临行之前,她拿起陆云深为自己抄录的几十本血经,走向香炉,一本一本全部扔了进去。
炉火烧起,也将他们曾经的爱意燃烬。
“施主,你这是......”
阮心宁看着香炉,释然道:“断绝红尘,重归兰若。”
回到府中,她将两本经书递给陆云深。
陆云深看着姻缘经,不解道:“这是什么?”
阮心宁眼神古井无波,平静道:“是鸡鸣寺的姻缘经,希望你和沐瑶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陆云深俊眼变得无比固执:“你要我和沐瑶一生一世?”
“是。”阮心宁直视他。
陆云深不知为何,心中燃起一阵燥闷。
他想对阮心宁解释些什么,可最后碍于颜面还是广袖一甩,大步离开。
6
次日一早,是沐瑶的扶正之宴。
阮心宁本不想去,可一想到一向对她很好的老太君也会来,还是简单梳妆参加了宴会。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怎么也要老太君做最后的道别。
刚到席面上,众人看向阮心宁的眼神充满怜悯。
寻常男子最多纳妾,可是陆云深却要扶妾为平妻,这不是在打阮心宁的脸吗?
可阮心宁已经不再在意这些,她无视这些人的指指点点,走向后宅。
“老太君,对不起,心宁已经决意和陆云深和离了......”
她不愿伤害老太君,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已无法再隐瞒了。
老太君听后,忙拉着她的手劝道:“孩子,我知道这段时间云深委屈你了,可他对那个小戏子就是一时兴起,小猫儿似的图个新鲜,老身能看得出,他心中最爱的还是你。”
阮心宁苦笑着摇头:“老太君,不论爱与不爱,这段时间陆云深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将我伤的太深,我们......没法回到过去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心宁已经下定决心了。”
老太君原本还想再劝,但见阮心宁这心死的模样,还是叹了口气。
“是云深这孩子没福气......罢了,好孩子,以后不论你是不是陆家的媳妇,老身都把你当成亲孙女疼爱,不过老身还有最后一件事求你。”
阮心宁眼眶顿时红了。
老太君还是如从前一般,疼爱自己。
“您尽管吩咐。”
老太君面露威仪,眼中闪着睿智的光。
“方才,云深带那小戏子跟我请安,我搭了下她的脉,她脉象虚滑,并非有孕之相,恐怕这一切都是她为了固宠的设计。”
“你去把云深叫来,就算我陆家没有福分让你做媳妇,老身也断断不能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阮心宁内心一震。
沐瑶的孩子是假的?
但她也无暇多想,就命人去叫陆云深。
阮心宁这边刚吩咐完,回来之后,就听到老太君房间内一阵异响。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