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沐瑶慌忙拉住陆云深的手,啜泣阻拦道:

“不!相公,不是姐姐的错,都是我痴心妄想,别劳烦暗卫了,还是把我送回戏楼吧......”

“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陆云深搂着沐瑶,生怕一松手,沐瑶就会消失一般。

“至于其他人......”

他的目光冷冷射向阮心宁:

“阮心宁,我不会再被你的花招蒙骗,你既然这么喜欢伤人,我就让你伤个够!”

他抬手一摆,两个贴身护卫立刻上前,抓住阮心宁的手。

阮心宁惊恐的看着陆云深:“不!陆云深,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下一刻,她的双手就被摁在火盆之中。

“啊”

阮心宁凄声一叫,火盆中都是通红的木炭,她双手很快就被烧焦溃烂。

火炭灼烧的痛苦和昨日吞毒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好痛啊......

陆云深,如果遇到你只是一场梦,那就好了。

5

阮心宁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她的双手剧痛,被厚厚的纱布包裹,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太医说,她的手伤的太重,要留下一辈子病根了。

外面的小丫鬟还以为阮心宁依旧昏沉着,低声咬着耳朵:

“姑爷对沐姨娘真是上心啊,她的手上不过被烫破了一点皮,姑爷就紧张的把宫中的御医都请来了,再看咱们小姐,昏厥了整整三日,也不见姑爷来瞧她一眼。”

“人比人得死,你们快看,姑爷又给沐姨娘上药了,真让人羡慕啊!”

阮心宁强撑着病体,向窗外望去。

院子中,陆云深正小心翼翼的给沐瑶上药,上完后还贴心的吹了吹。

沐瑶撒娇似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陆云深便宠溺一笑,打横将沐瑶抱起。

看着这一幕,阮心宁的心脏一点一点凉下去。

她闭上眼,眼眶发酸。

阮母在一旁,满脸担忧:“心宁......”

阮心宁强撑起一抹笑容:“娘,我没事,我已经不爱他了。”

从他把自己父母吊起,逼着自己为沐瑶献血,她的心就已经凉了。

后来发生的种种,只是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离开的决心。

阮母叹气:“你能想开就好,你父亲告老还乡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明天就是咱们离开的日子,你的行李赶紧收拾好,这一走,咱们一家应该再也不会回京了......”

阮心宁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她正要收拾最后的行李,久未露面的陆云深终于来她的院子。

可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明天是我为瑶瑶扶正的日子,你去山上亲手抄下一本平安经,作为你伤害瑶瑶这么多次的代价。”

阮心宁不想在离开前再节外生枝,默默点头。

“好,我答应你。”

陆云深看着阮心宁那包着纱布的手,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忍,放缓了语气:

“心宁,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正室,瑶瑶通情达理,让她为平妻,也能在府中协助你啊。”

阮心宁看着千方百计说服自己的陆云深,突然想到他当初求娶自己的模样。

那时的陆云深,对自己说着一生一世。

可誓言散的太快,顷刻就不见了。

阮心宁垂下眼眸:“好,我知道了。”

她的两次反抗,都换来血的代价,如今她不想再反抗了。

只要捱到明日,一切就都解脱了。

夜深霜雪重。

山上的寺庙冷的像冰。

阮心宁刺穿手指放血,写下了九百九十九页平安经。

写完之后,她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