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她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那时的月光温柔,他的眼神比月光更炽热,承诺要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而现实中,碧桃跪在穆关尘书房外,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石板:“家主!夫人高热不退,求您让大夫来看看吧!”

屋内传来宋羽安娇弱的轻笑:“关尘,要不你去瞧瞧吧,可能是夫人不满我占了她的房间,故意装病想让你看看她,果然是闺阁女子,我就学不来这些手段。”

穆关尘的声音裹挟着不耐烦:“不过泡了会儿水就发烧,演给谁看?下去!”

碧桃咬着唇回到西院,看着床上烧得脸颊通红的秋月卿,眼泪簌簌落下。

她解下自己的帕子浸在冷水中,一遍又一遍为小姐擦拭额头,又将墙角发霉的艾草点燃,浓烟呛得她直咳嗽,却固执地守在床边。

直到后半夜,秋月卿烧得滚烫的额头终于有了凉意,碧桃刚松一口气,门外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

“哐当!”门被踹开,穆关尘带着侍卫闯进来,目光扫过床上虚弱的秋月卿,眼神却像淬了冰。

“秋月卿,你好狠的心!”他甩过来一个瓷瓶,瓶中褐色药粉洒在地上,“竟敢给羽安下毒?”

秋月卿被这动静惊醒,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声音还因为高烧喑哑难听:“什,什么……”

“家主明察!”碧桃扑到床边护住她,慌忙跪伏到地上重重磕了下去,“夫人刚醒过来,连床都下不了,如何能下毒?”

“够了!”穆关尘一把揪住碧桃的衣领甩到一边,“把这个妒妇拖到主院!今日必须给羽安一个交代!”

侍卫粗鲁地拽起秋月卿的胳膊,她本就虚弱的身子被生生拖在地上,绸缎裙裾在粗糙的石板路上磨出裂痕,膝盖、手肘擦出血痕,一路上府中下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主院里,宋羽安倚在软垫上,眼眶泛红,神色却透着倔强。

“夫人若是不喜我,我走就是了,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我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生来就要被你侮辱的!”

“还不跪下!”穆关尘一脚踹在秋月卿膝弯,眼底满是怒火,“给羽安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