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罗列着名单,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是谢瑶瑶不顾门口守卫阻拦硬闯进来。
见季裴衍满脸血痕,她先一惊,再抬起头已是满眼泪光。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很疼吧,瑶瑶替您吹吹”
“夫人去得突然,老爷还请节哀,您若是伤心坏了,瑶瑶也只好跟您一同去了。”
她的话语中有无限柔情,抽去了全身骨头似的往季裴衍身上粘。
夜寒雾重,她却一身轻纱薄缎,举止间不经意露出窈窕的身段。
季裴衍冷眼看着,心中的怒火逐渐发酵。
原来月儿眼里,一直都是这幅景象。
难怪她三番两次想要离开自己。
“瑶瑶知晓自己笨嘴拙舌,一向为夫人所不喜,今后一定日夜为夫人奉香,聊表歉意……”
谢瑶瑶不知道自己的罪行被揭个干净,还兢兢业业扮演着委曲求全的解语花。
季裴衍敛去眼中杀意,开口仿佛与往日一般温暖。
“分明是她任性妄为,你还愿意道歉,真是有心了。”
谢瑶瑶眼底闪过一丝窃喜,更卖力地将身子往季裴衍身上贴。
“自然要道歉,今后瑶瑶就替夫人好好服侍老爷,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她话说的温软,心中却急切。
今日说什么都要把季裴衍留下,脱了衣服还能像从前那般守身如玉不成?
谢瑶瑶恨不得坐到季裴衍腿上,还要抽空敷衍问话,完全忽略了他越发危险的语气。
“那你打算怎么道歉呢。”
“全凭老爷吩咐……”
谢瑶瑶手指在他胸口来回画圈,氛围逐渐旖旎。
季裴衍嘴角化开一个柔和的微笑,缓缓掐住谢瑶瑶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也好,既然夫人是失了孩子,血崩而亡。”
“你便赔她一个孩子,连带一身血吧。”
他的语气同春风般和煦,手指却深深陷进谢瑶瑶的脖颈。
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谢瑶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么激怒了季裴衍。
“老爷,咳,老爷,瑶瑶早已失去生育能力,只因夫人……”
她楚楚可怜地抬眼,只对上季裴衍满目冰冷。
“你这毒妇事到如今还想骗我!”
“你入府后与外男私通,暗结珠胎。我看你旧伤未愈,心下有愧才替你保密,你竟敢骗月儿说是我的孩子!如今还想继续嫁祸与她?!”
他将谢瑶瑶重重掼在书桌上,砚台磕破她的额角,涌出股股鲜血。
白纸飘飞,零星几个红字落进谢瑶瑶眼里,便令她浑身颤抖。
“不是这样的,老爷您听瑶瑶解释,瑶瑶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她连滚带爬地跪到季裴衍跟前,伸手去拉他的袍角。
季裴衍满脸嫌恶,一脚踩住她的手,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入耳。
他仿佛听不见谢瑶瑶的惨叫和哀求,拍拍手,梧桐便上前将她制住。
“你,你知不知道,月儿,我的月儿生前受了多少苦楚??”
“不知道?也好,我自会一件一件,好好教给你。”
季裴衍的嘴角不自然地上扬,语气中带上几分癫狂。
谢瑶瑶额角的血流了满面,声音也变得凄厉。
“季裴衍你害我一辈子落下病根,你对不起我,你说好照顾我一辈子,你不能”
季裴衍示意梧桐堵上她的嘴,眸中暗色翻滚,透出漫天杀气。
“当初我对你心中有愧,可以许你一生荣华富贵。如今你害我妻儿,我也可以要你偿命。”
谢瑶瑶被拖进地下室,她将指甲掐进地砖,磨出一路血迹,
季裴衍坐回狼藉的书桌前,手上翻看的是锦衣卫审问重犯用的酷讯条目。
他细细规划着这条性命,生怕浪费了一丝一毫。
“没了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