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打开扇子,凑到方槿身边道:“听说夫人八字硬,我的也不遑多让,可见真真是天作之合。”气的方槿一把推开他,率先走了出去。
外面家人早已备好马车,二人因是赐婚,所以要进宫谢恩。一路上,黎锦宏伸展着四肢躺在车厢里,故意将方槿挤到角落,方槿不理他,他就唱小曲,还尽是流行于青楼之中的闺怨曲,一唱三叹,唱作俱佳,恨的方槿只想打他一顿。
好不容易熬到宫门口,下人上前递了牌子,自有小黄门领了二人去往太后的寿安宫。小黄门对黎锦宏解释道:“皇上说了,他在太后那里等侯爷,省的侯爷多走路。”
黎锦宏斜着眼看向方槿,摇头叹道:“还是皇上疼我呀,哪里像有些人,唉……”方槿再也忍不住,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记。
到了寿安宫正堂,只见正面坐着身着金色凤袍的太后,旁边坐着的明黄龙袍的自然是皇帝,皇帝下手,皇后安然端坐,一旁还有昨日见过的昭阳公主刘音,对面则是三个贵气的少年,方槿认得坐在最后的是御花园见过一次的三皇子。
黎锦宏和方槿二人上前给太后、皇上以及皇后行礼。行完礼后,太后专门将方槿拉到跟前,上下看了看,笑道:“是个标致人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只凤钗,给方槿插上,道:“这是皇上去年送给哀家的寿礼,今日便给了你吧,好好和锦宏过日子。”方槿跪下道:“臣妾谢太后,谨记太后教诲。”
方槿起身之后,皇后招她过去坐,方槿坐在公主刘音下手。而黎锦宏则自己跑去搬了个绣墩,坐到太后身边,太后笑着拍他一记,满目的慈爱。
皇后对方槿道:“数月前在凤鸣宫见过你一次,就觉得面善,不想我们还有亲戚缘分,日后你可要多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又指着对面的三个少年给方槿一一介绍,自然是当今圣上的三个皇子,就见大皇子气度不凡,二皇子文质彬彬,三皇子英俊凌厉。方槿起身见礼,三个皇子亦起身作揖,口称“表婶”。
待方槿坐下,刘音有些犹豫地问:“表婶,你说的寒山先生的画可带来了?”
方槿笑道:“自然带来了,刚刚交给宫人,本想着让她给公主送去。”
刘音探头看看外面,又回头看看皇后,见皇后正在与太后说话,于是招来身后的一名宫女,轻声嘱咐几句。
不多时,宫女回来,将画呈给刘音。刘音站起来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惊叹道:“这便是瘦西湖的出水芙蓉么?当真是应了那句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忽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道:“这画用色柔和,线条随意流畅,真是精品。”刘音回头一看,恼怒道:“二皇兄,你怎的站在人背后说话,吓了我一跳。若是不小心掉了画,你拿什么赔我?”
二皇子刘晏讪笑着道歉:“为兄亦对寒山先生仰慕久矣,不知妹妹可否将画借给为兄一观。”
刘音一把将画藏到身后,瞪着眼睛,道:“这是表婶送给我的,你看可以,拿走可是不行。”
刘晏道:“那为兄改日便去找妹妹一同赏画。”又看向方槿道:“寒山先生的画素来难得,不知表婶从何处得来?”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知表婶那里可否还有?”
方槿笑道:“说来也巧,寒山先生正是臣妾舅家表兄。臣妾那里还有一幅平山堂秋色图,改日给二皇子送去。”
刘晏长揖到地,“谢过表婶。”
刘音望着方槿,既是兴奋又是高兴,脸上神情如同芙蓉在清水中盛开,荡漾出圈圈波纹,嗫嚅道:“表婶竟然是寒山先生亲眷。”似是想到什么,又生生忍了回去。
大皇子刘昭则看向黎锦宏,笑道:“表叔,你瞧瞧表婶多大方。我可是心慕你那副顾远之的江山万里图已久,不知表叔何时割爱?”
三皇子刘时也笑道:“表叔那里的名画不知凡几,就是小气的不肯拿出来,让大皇兄和我生生眼馋至此。”
黎锦宏举扇指着两人道:“我手中的画一多半是皇上赏的,你们若有本事,问皇上要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