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楹指尖发颤,慌乱地沿着山路往下寻。

雪地湿滑,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却顾不得疼,继续往前找。

“拓跋烈!你在哪儿!”她的声音染上一丝哽咽。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

“王妃在寻我?”

拓跋烈站在不远处,眸中含笑,手中捧着一盏莲花灯。

崔扶楹眼眶一热,几乎是冲过去攥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儿了!”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拓跋烈一怔,随即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吓到你了?”

崔扶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别过脸去:“我……我只是怕你毒发晕在雪地里,没人发现。”

拓跋烈低笑一声,将莲花灯递到她手中:“我去取这个了。”

“这是……”

“许愿灯。”

他握住她的手,带她走向观景台的边缘,“草原有个传说,若在雪山之巅放飞莲花灯,神明便会实现灯主人的心愿。”

崔扶楹垂眸看着掌心那盏小小的灯,烛火在风中摇曳,映亮了他的眉眼。

“王妃有什么心愿?”他低声问。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愿王上……长命百岁。”

拓跋烈眸光一颤,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崔扶楹,你心里有我。”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崔扶楹耳尖发烫,还未开口,忽听“咻”的一声

一道流光划破夜空,在雪山之巅轰然绽放!

漫天烟花如星河倾泻,璀璨夺目,将整片夜空映得宛如白昼。

崔扶楹怔怔地仰头,眸中映着绚烂的光彩。

“这是……”

拓跋烈站在她身侧,低声道:“给你的惊喜。”

烟花之下,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崔扶楹的眼眸亮晶晶的:“听说对着烟花许愿很灵。”

“许愿?”拓跋烈顿了顿,“草原人相信,在那里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

……

烟花散尽后,拓跋烈亲自送崔扶楹回寝帐。

夜风微凉,她裹紧狼裘披风,指尖还残留着烟花绽放时的温度。

拓跋烈走在她身侧,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方才握过的手掌仍带着灼热的余温。

“王上早些休息。”行至帐前,崔扶楹福身行礼,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

拓跋烈的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琥珀色眼眸深不见底:“今夜……”

“拓跋烈!”一声暴喝撕裂夜空。

崔扶楹惊愕回头,只见谢濯提着酒坛踉跄而来,绛红衣袍沾满泥泞,眼中布满血丝。

浓烈酒气随着夜风扑面而来,他剑尖直指拓跋烈咽喉:“放开她!”

拓跋烈瞬间将崔扶楹护在身后,玄铁战刀出鞘的寒光映亮三人面容。

“谢小侯爷,”他声音冷得像雪山融冰,“擅闯王妃寝帐,是死罪。”

“王妃?”

谢濯嗤笑,酒气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非要和我抢吗!”剑锋突然转向崔扶楹,“阿楹,跟我走……”

崔扶楹看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忽然想起那日马车里,他也是这般满身酒气地抱着崔晴琬。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冷声道:“谢濯,你醉了。”

“我没醉!”谢濯猛地摔碎酒坛,瓷片四溅,“我知道你怨我,可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伸手要抓她手腕,却被拓跋烈一刀挑开。

刀剑相击的火星中,崔扶楹突然发现

拓跋烈持刀的手稳如磐石,招式凌厉如电,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态?

“王上小心!”她惊呼出声。

谢濯的剑锋已划破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