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淡淡唔了声,道:“朕会派人去文渊阁询问马阁老意思。他?若无异议,这事?朕就允了。”
娴妃暗松口?气?。自她父亲那?事?后,她兄长已经几次去马府登门拜访,据说那?马阁老的态度已经不似从前?般强硬。最近一回拜访,听她兄长说,马阁老那?边已经算是松了口?。
从勤政殿出来?,娴妃心里并不见?多少喜悦,想着圣上对贵妃的纵容,她心里总想堵着什么似的。
看?着身旁的大皇子,她突然就产生了种难以言喻的庆幸。
好?在那?贵妃没有子嗣。否则,宫里的其他?皇嗣还不得被比成了草芥。
冯保带着于嬷嬷亲往太医院拿鸩酒。
请了鸩酒往回走的这一路,冯保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于嬷嬷手上端着的酒,不错分毫。
于嬷嬷虽被盯得不适,却也知道是规矩,遂也不说什么。
尚未至长信宫殿前?,就远远见?了贵妃仪仗,原来?贵妃已提早出来?候着了。
于嬷嬷加快步子上前?,冯保手捧圣旨也随之跟上。
文茵的目光从明黄色圣旨上掠过,在那?红木托盘上的酒壶上定过两瞬,平静收回了视线。
“走吧。”她道,拢了素色披风上了撵轿。
今日?的六宫来?的比往日?死静。
几乎看?不到出来?闲逛的人,连不得已外出的宫人,都是悄无声息的贴着墙根走。
贵妃仪仗所到之处,不见?人烟,鸦雀无声。
长长的宫道很静,日?光将仪仗队的影子拉的很长。明明是清早的璀璨朝阳,可?那?铺洒宫墙的残红色调,却让人觉得似那?落日?余晖。
钟粹宫除了主殿住着康嫔外,其他?偏殿还住着选侍、才人等。
贵妃仪仗进去的时?候,钟粹宫的几处偏殿无一例外都紧闭着门,听不见?里头一丝半点声响。
主殿门前?候着数个看?守的宫人,门内倒是隐约传来?些哀求的哭声。
文茵偏眸问了句:“大皇女抱走了吗?”
“大清早就着人抱走了。”于嬷嬷回道,“暂抱去了皇后宫中。”
虽然皇后被禁足,可?只要一日?不被废,她便是一日?的六宫之主。安置皇嗣的事?情,还是得皇后来?。
文茵不再说什么,下?轿往正殿方向径直走去。
看?守的宫人赶紧将厚重的两扇殿门打开,文茵走了进去。
于嬷嬷与冯保紧随其后,随即殿门从外又被无声阖上。
“娘娘嫔妾错了,娘娘高抬贵手就饶了嫔妾吧……”康嫔跪地哭求,膝行到文茵面前?,“嫔妾是真的没想与您作对,嫔妾只是一时?糊涂啊……”
经过一夜的关押,康嫔早已憔悴的不成人形,此?时?此?刻跪地痛哭流涕,看?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文茵看?着她:“其实,我何曾想针对你,老老实实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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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些年来?,是她说得不清楚还是给的教训不够,后宫的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别招惹她。
康嫔急切的抓着文茵衣摆,恳求道:“嫔妾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再给嫔妾一次机会。”余光瞥见?于嬷嬷手上端着的那?玲珑壶,她浑身觳觫,对死亡的极大恐惧将她完全笼罩。
“娘娘,您菩萨心肠,请您看?在大皇女……”
“别说了。”文茵直接打断她,神色没有半分动容,“有些事?错了就回不了头,没有补救的机会,就如人的性命,生来?就仅有一次。”
不再去看?康嫔,她转过身伸手要去拿托盘里的玲珑壶,“当?年瑾妃走的时?候我亲自送的她,今日?我也亲自来?送你一程。”
康嫔瞳孔急速收缩,同时?手一松,整个人向后瘫坐在地。
“鸩酒剧毒,还请娘娘莫要沾手。”
在文茵碰触玲珑壶之前?,冯保忙上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