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醋王现身了吗？】

她正要回复，门轴转动的轻响牵动神经江煜白裹着初秋的凉意大步走来，深蓝西装下摆被夜风掀起褶皱，额前碎发凌乱地支棱着。

“抱歉，迟到了七分钟。”他落座时带起一阵雪松香，眼下淡青在暖光下无所遁形，“技术部临时...”

“没关系，我也刚到。”许若青截断他公式化的解释，将菜单推向他，“饿了吧？先点餐？”

江煜白接过菜单，却没有立即翻开，而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调整后的拍摄方案，赞助商已经同意了。”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仿佛他们只是普通同事。

许若青接过文件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

她低头翻看文件，发现所有陈默参与指导的双人镜头都被改成了全景。

“为什么改掉这些构图？”她皱眉，“那些特写是情感表达的关键。”

“数据表明，全景镜头的观众代入感更强。”江煜白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专业判断。”

许若青猛地合上文件夹：“专业判断？还是因为陈默碰过这些镜头？”

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服务生端着蜡烛走来。

摇曳的烛火在江煜白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衬得他的眼神更加深邃。

“我不否认有个人因素。”他直视她的眼睛，“但数据支持我的决定。”

“什么数据？”许若青冷笑，“你专门统计了陈默出现的镜头时长？”

江煜白的指节在菜单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许若青，我们在讨论节目质量。”

“是吗？”她倾身向前，“那为什么只删他指导的镜头？”

服务生恰在此时走来，被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后退半步。

“两位...需要点餐吗？”

“红酒炖牛肉，五分熟。”江煜白头也不抬地说，“配蘑菇汤。”

“和他一样。”许若青机械地重复，眼睛仍盯着江煜白。

服务生匆匆离开后，餐厅的背景音乐冷不防切到《让我心动的人》。

许若青微微一怔。

“耳熟吗？”江煜白突然问，“陈默今天在片场循环播放的曲子。”

许若青的耳根发烫：“只是...想起高中拍微电影的日子。”

“你们有很多共同回忆。”江煜白晃着水杯，“三年同窗...”

“江煜白！”许若青打断他，“陈默只是来交流拍摄经验！”

服务生送上餐前酒，江煜白一饮而尽。

“那他为什么特意找你单独吃午饭？为什么总找借口肢体接触？”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是男人，我懂那种眼神。”

许若青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烛光下，江煜白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倒映着她震惊的表情。

“你监视我们？”

“我需要吗？”江煜白冷笑，“全剧组都看得见你们在监视器前的互动。”

许若青的手指紧紧攥住餐巾：“你不信任我？”

“我是不信任他。”江煜白突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若青，我需要知道当陈默看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开我的目光？”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许若青语塞。

她想起今天片场陈默帮她整理头发时，自己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而这一幕显然被江煜白看到了。

“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江煜白的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告诉我，我和他之间，你到底...”

“两位的主菜。”服务生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个危险的问题。

餐盘落下的清脆声响中，许若青仓皇抽回手。

烛光摇曳间，她看到江煜白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这个直接的问题像一记重锤击中许若青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