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啊!”
5
嘉鱼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当时和凌琳一起的只有一个人,平日里和凌琳家很相互帮衬的邻居,大家都亲切地喊她二婆,其实她并没有那么老,五十岁的年纪,只是因为辈分比较高,所以称呼都比别人的要高上那么一层。
凌琳把嘉鱼背回家来,放到床上就急忙转身出去,二婆看她急切的眼光,表示一切都明白,向她点点头,表示她一切都懂,叫她不必担心。凌琳委托二婆向其他邻居说一声,表示一下感谢,就说嘉鱼是去哪里玩了,回来的时候走得慢了,才天黑了转悠半天都没到家。二婆应了她的话,转身走了。
凌琳这才又转回去认真地看了看嘉鱼,只见她满身都是灰尘,头发上衣服上,胳膊腿上,脸上还有发肿的痕迹,凌琳悲从中来,赶紧烧水给她洗澡。在小小的一间木板房里,嘉鱼坐在木桶里,任妈妈给她清洗身上的污泥痕迹,凌琳一边洗一边无声地流着眼泪,洗到胳膊给嘉鱼擦肩膀的时候,嘉鱼突然狠狠地甩了一下,凌琳这才注意到嘉鱼的手攥成拳头,捏得紧紧的,短短的指甲里全是泥巴,她轻声哄着:“嘉鱼乖,妈妈把手给你洗干净,把手摊开好不好?”
嘉鱼不理,呆呆地坐在木桶里,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嘴唇紧紧地咬着,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空洞而迷茫。
凌琳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偏偏又是止不住的哭腔,内心无助到了极点,她又轻轻地劝:“乖嘉鱼,没事的,妈妈给你洗干净就去睡觉好不好,把手摊开好不好?”
嘉鱼听到妈妈抽噎着的声音,手一点一点地松开来,她手心里攥着一颗尖尖的小石头,手心都硌出了血。凌琳终于止不住地抱着她大哭起来。
把嘉鱼洗干净了抱到床上躺着,门外突然响起嘉星粗粗的带着埋怨的声音:“嘉鱼啊!你跑到哪里去了?那么多人找你呢!?”
走近来却看到妈妈一脸眼泪地站在门口,嘉星又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焦急地问:“怎么了妈妈?嘉鱼呢?”
“快洗洗去睡吧嘉星,姐姐的事情明天再说。”
嘉星还想问两句,看着妈妈那副疲惫的样子,应了声。
6
嘉星并没有清楚地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嘉鱼跑到山上去给爸爸送花之后又往上走跑到了山上,在通往正公路的那条小路上被什么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给吓惨了,吓得痴痴的,刚回来的那几天连话都不和人们说,东西也不吃,就像个傻子一眼呆呆坐着。
妈妈去学校给嘉鱼请了假,说是由于惊吓过度,希望老师能准许她在家里先养一段时间,等情况好些了再让她来学校,老师答应了,还嘘寒问暖地补充了一番自己的关心之意。
嘉鱼的确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坐着,她在想当时的事情。
她想走,想离开妈妈,因为她觉得妈妈要和另一个叔叔在一起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容忍对于爸爸的任何一种形式的“背叛”,哪怕这个人是妈妈,她也会生气的。但她不知道去哪里,就背着书包往正公路上走,大家赶集都是走这一条路的,这一条路走得远些;她穿着七分的马裤,淡紫色的短袖上衣,斜跨着书包,一边走一边采野花,想着一会儿采够了再拿回去送给爸爸。然后她看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朝她走过来,那人头发蓬乱,走得歪歪扭扭,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要跌倒,他走到她面前过的时候,她侧身站在旁边给他让路,低着头数着自己手里的花儿;然后那个人一把抓住她将她摔倒在地上,她使劲挣扎,书包被扔在一旁,野花也撒在了一旁,然后是巨大的痛感,尖锐的石子硌着她的背,和身体的痛一起朝她袭来,她的手胡乱抓着地上的石渣泥土,使劲挥洒着,散了满身;那个人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臭味,还有一股醉醺醺的酒味,都是她最讨厌的味道,也是爸爸最讨厌的味道。爸爸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不洗干净才不上床睡觉不给他们讲故事呢!她昏了过去。
醒来就是妈妈黑夜里妈妈抱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她看见平日里挂满星星的夜空黑